陶渊明将糕点一口吃了个干净道:“小伙子,你知道你为何长不高吗?因为你全身上下就光忙着长心眼子了啊!”
谢道颖笑嘻嘻的说道:“这个问题不算是你的第四个问题,如何?”
马文才忍不住又笑了,道颖是女子,如何长成他们男子这般的高度?
陶渊明......
他放弃了,他将马文才手中的糕点整个的端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道:“行吧,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您是浔阳柴桑陶渊明陶先生吗?”
好问题,问得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啊。陶渊明往嘴里塞了块糕点,果断的说道:“不是。好,到你了,第二个问题:这诗,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可不许再说谎了,否则,你就更加长不高了。”
这诗上次偶遇王凝之之时,只与他写了几句,后面那些他还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这小伙子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好吧,是浔阳柴桑五柳先生陶先生给我的。”
陶渊明上下打量着他,他给的?
“小伙子,那五柳先生是何时何地给你的啊?当时,还有何人在场?”
“大叔,何时、何地、何人,这分明是三个问题嘛。”
陶渊明要被他气笑了,他老酒鬼头一次被人这么气。
他指指他,恨声说道:“这何时、何地、何人、何事、为何、如何,这分明就是一个问题吗?”
“好吧,我们既然对此事有不同的看法,那便问问三个人吧。”
陶渊明转头看看马文才道:“不行,你们俩是一伙的,我看这小伙子对你颇为照顾,他肯定不会主持公道的,他就长了一张任人为亲的脸。”
谢道颖身子往后仰去,喊道:“马文才。”
“嗯?”马文才侧过身去,看向了谢道颖。
谢道颖赞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一看就是一张任人为贤的脸,与任人为亲根本搭不上边嘛。”
马文才轻笑一声道:“若是道颖,我确实会任人唯亲。”
“行,打住,别拆我台。”谢道颖坐下身子道,“大叔,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你这道诗,它是从何处来而来啊。”
“一首破诗,从你家姑姥姥之处而来!”一伙人突然冒了出来,各个手上拿着大砍刀。
蓝布衣得意的很,他指了指马文才说道:“你们以为让那些小乞丐缠住了我,便能安然的出了那镇子吗?你也不想想,那是谁的地盘儿!告诉你们吧,只要我家大哥乐意,便是那尼山书院的山长,也得叫他一声大哥!”
谢道颖看看自己身上的这身学子服,她就说嘛,出门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干嘛要听陈夫子的话,穿着校服出门呢?
现在被人盯上了吧?
马文才站起身来,又对着谢道颖伸出手来。
谢道颖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以眼神询问,这是流民啊,还是山匪徒啊。
马文才轻声道:“看衣着,流民。山匪过得安逸,一般穿绸缎。”
哦,谢道颖点头。
陶渊明则是不动如山的坐着,好像没看到那十几个人似的。
马文才看向当中那个穿得最好最干净,眼睛上有个大砍疤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便是他们的大哥。”
“正,正是,区区,区区在下。听说你们身上有,有十,十两金,金子以上。交出来,放,放你们一,一条生,路。”
虎子说得不错,这两个确实是肥羊。
尼山书院的学子,各个都是士族子弟,那是相当有钱了。
如今出门寻什么五柳先生,那身上肯定带了不少盘缠。
此处极为偏僻,不抢了他们,便对不起他们在会稽郡这相遇一场的缘分啊。
不错,他们是一群流民,一路走,一路抢,一路杀人,他们既杀士族,也杀百姓,没有区分,一切只为钱财。
虎子性子急,抢劫也着急,他大哥话音未落之时,他的话已经出来了:“我大哥让你们动作快点,不然,今日可机见血了!将你们三人往这湖里一扔,干干净净,谁也发现不了!”
“啪”的一声,砍疤大哥一个耳瓜子就上来了,娘的,这小子嘴皮子超利索,回回抢他台词,回回挨打,简直令他抓狂。
虎子被他大哥一巴掌打安静了。
其实大哥他贪点狠点都还好,就一点不好,说话特别让他等不及。
马文才懒得听他们啰嗦,他将后背的弓解下,挽弓搭箭,直指那个砍疤老大道:“要么退,要么死。”
“大哥,你看看这些公子哥儿还会弯弓搭箭呢!”绿布衣都要笑死了,士族他们也不是没抢过,那些公子哥儿除了会喊“快保护我,快保护我”,别的可就什么都不会了。
砍疤大哥哈哈大笑道:“大家一起上,包包袱都抢了,那两匹马儿都牵回去!哦,还有这个小公子,送我屋里去。至于那个老头,丢河里。还有这个拿箭的,直接剁了扔这里,这就叫做,曝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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