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公子只是带着琴书离家出走啊,马统一下子便如斗败了的大公鸡似的,蔫哒了。
他无精打采的问道:“那公子,谢公子为何要离家出走啊?您得罪他了?”
马文才点点头:“嗯,跟她开了个玩笑。”
这也太矫情了吧?一个玩笑都受不住?但是,马统悚然一惊,主子您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吗?
不过,一个玩笑而已,马统嘀嘀咕咕道:“谢公子连玩笑都开不起啊?怎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一不高兴就回娘家了?”
马文才心中一动,对啊,可以去把她接回来!
马文才转身就往门口走,哪里想到,却看到梁山伯一脸丧气的进来了。
身后跟着四九,两人的身上,一人背了一个小包袱。
马文才愣了一下,期待的问道:“你没被她们赶出来吧?”
“不,我被他们赶出来了,一个把我直往外推,一个把门砰的一声就从里面关上了,配合的天衣无缝,我拿他们毫无办法。”梁山伯很无奈。他们两个联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文才沉默一下后说道:“你不会赖在那里吗?”
梁山伯摊摊手道:“你觉得把我赶出门的他们两个,会有同情心吗?”
四九连连摇头,不会有的,他们赶的很坚决,绝对没有通融的余地,尤其谢公子。
马统心里又高兴起来了,就算是离家出走也好啊,最起码在他们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家公子没人欺负了啊,他自己也没人欺负了啊。
马文才负气的坐到桌边,猛地一拍桌子,将四九吓了一跳。
马统也吓了一跳,公子的脸,从来没这么黑过,气愤中似乎还有些懊恼,懊恼中似乎还有些后悔?
这么复杂这么丰富的感情,马统表示,他看不懂。
梁山伯叹了口气,也坐到了桌边:“事已至此,文才兄你生气也没有用。老实说,英台到底因何生气,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呢。至于道颖,我知道道颖他不是个爱随便生气的人,肯定是你的错。”
马文才转过身去,不想听他啰嗦,错自然是他错了,可是现在该如何挽救?
道颖气性大,要他消气怕是不容易。
可是道颖也不能因为他说错话了就离家出走,他对她如何,她心里还不明白吗?
他若是错了,她可以骂他,她也可以打他,就是不能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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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十五号,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地五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屋内前,谢道颖与祝英台正坐在桌边说话;
屋内后,琴书与银心正在安顿大浴桶。
祝英台拉着谢道颖的手,他的手好小,肌肤雪白,十指纤纤,这一看,就是女子的手嘛。
祝英台“噗嗤”一声笑道:“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道颖妹妹啊?”
谢道颖冲她眨了眨眼道:“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英台姐姐啊?”
两人相视一笑,祝英台好笑的说道:“山伯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他认了两个假弟弟。”
谢道颖促狭的说道:“那我明天就告诉他。”
“别别别,你千万别说啊。”祝英台的脸有些红,“如果挑明了,该如何相处啊?”
如何相处?当对象来处呗!
这个问题,放在谢道颖身上它就不是问题。
但是,这是在东晋,1680多年前。
所以,祝英台一切得按这里的规矩来。
是以,谢道颖笑道:“逗你呢,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对我那结拜大哥有什么想法啊?”
闻言,祝英台的脸就更红了:“你,你再乱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不说了。”反正,迟早有他要知道的那一天,现在还是问点现实的问题吧。
“英台,”谢道颖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一般在哪里如厕啊?”
“浣衣房后的女厕,那里女工多,我每次都东躲西藏,心慌的要命。你呢,你去的哪儿啊?”
“师母家屋后,她和两位王姑娘的专用茅厕。”
祝英台恍然大悟,又十分懊恼的说道:“哎呀我真是笨啊,居然没想到那里!”
“没事儿,明日我们一起去,还可以互相放哨,我家琴书可以解放了。”
“那我家银心也解放了。”祝英台看了眼谢道颖的耳朵道,“你怎么没穿耳洞啊,否则,我早就将你认出来了。”
“小时候怕疼就没穿。不过你的耳洞,我确实看到了。”谢道颖偷笑,就是你没有耳洞,你也一样暴露啊。
“原来暴露的那么早啊,早知道要来读书,我也不穿耳洞了。”祝英台有些懊恼,她小时候就爱美,早早的就缠着她娘给她穿了。
“哎呀,别想那么多,主要的不是这个。主要的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就像在照镜子。”
祝英台又笑了:“就是在照镜子啊,你不能去大浴堂,我也不能去;你要在床上搭个书墙,我也是;你……”
“先等一下,”谢道颖道,“这里我要纠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