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王蓝田立即站起身来,力挽狂澜道:“谢先生,我有一问,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而让众男子屈居于下,却面无愧色呢?”
谢道韫不紧不慢的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何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
答得好!比谢道颖那家伙的贱男论狗男论,高明一百倍。
众学子们直啪啪鼓掌,谢先生大才啊。
没想到,此时谢道颖又说话了:“说白了,就是你王蓝田学识太差,狗都不如呗。”
众学子闻言,哄堂大笑。
王蓝田气得七窍生烟,眼冒金星,感觉头又开始晕了。
他赶紧趴在了桌上。
这个该死的谢道颖,等休假之时,他要他好看!
见王蓝田消停了,谢道颖又说:“谢先生本就是客座教席,而非留守夫子,本来就时间有限,偏偏还有人占用我们上课的时间捣乱,妄图阻止我们上进,他好再用些不光彩的手段登上那个第一名,简直其心可诛,不可饶恕!”
王蓝田真的要被这家伙气疯了,如今怎么就逮着他一个人可劲儿的欺负了?
啊,他要弄死他,他要弄死他!
谢道韫看那个学子都要气晕了,她还不想第一堂课就抬下去一个,遂说道:“好了,都安分点,现在继续开始上课。”
谢道颖坐下,小声的对马文才问道:“如何?我的口才?”
“很好,下次别再展示了。你看看谢先生。”
“哦。”谢道颖转头一看,好嘛,堂姐正瞪着她呢。
也对,任何一个老师都0容忍上课p砰砰的学生,她还是安分些吧。
......
下学后,谢道韫看了眼谢道颖便走了。
谢道颖噌的起身道:“山伯,英台,文才,吃饭去了。”
马文才看着谢道颖,不动。
什么叫山伯、英台、文才。
“哎,快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嘛!”谢道颖立即伸手来拉马文才。
马文才顺势就起身了:“吃饭。”
祝英台与梁山伯也一起站了起来,四个人往饭堂而去。
几人到达饭堂时,王蓝田与秦京生竟然已经在吃饭了。
王蓝田冷笑一声,他今日特意提前下学,就是为了给谢道颖一个惨痛的教训。
今日课堂之上,骂他贱,骂他不如狗,那他便割了他的舌头!
看他如何再逞口舌之能!
苏安此时忐忑不安。
下午,他没收到他们的银子,却收到了他们恐吓,如果他不照办,他们便会让他与他娘在书院待不下去。
谢公子虽好,但他也有娘亲要养啊。可是,他又狠不下心来害谢公子。
因而苏安在给谢道颖打饭之时,神色惴惴,欲言又止。
谢道颖笑道:“该怎么打便怎么打吧。”
想要害他的,目前无非就是那两个人了。
谢道颖端了食盒与马文才坐到了一起。
对面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马文才看谢道颖今日在饭菜里挑挑拣拣,便问道:“怎么?今天日的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不是,我在找东西,总有刁民要害吾。”谢道颖道。
梁山伯立即紧张了,问道:“道颖,你怀疑菜里有东西?”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给我。”马文才说着,将自己的饭食与谢道颖的换了,说道,“你吃我的。”
梁山伯连忙说道:“文才兄,我跟道颖换。”
“不必。”马文才有些冷淡,怎么哪儿都有你。
谢道颖也说:“山伯,你吃你的吧,我吃文才的。”
祝英台见此没说话,她总觉得这个马文才对道颖似乎不一样,这个不一样不是因为他们住一屋的原因。
见谢道颖自己都这么说了,梁山伯便不再说什么了,开始吃饭。
“果然有东西。”马文才从饭菜里夹起一个东西放到了桌上。
谢道颖凑过去一看道:“这是什么?”
“瓦砾子,这么小这么尖,若是误食了,不是割伤舌头便是刺破喉咙。”梁山伯说道。
谢道颖看向马文才,马文才点头,同时不动声色的瞅了眼梁山伯。
祝英台怒道:“道颖,这是想害你不能说话啊,其心可诛。”
谢道颖眼眸黑沉,她若是割了舌头或者刺了喉咙,一时疼痛不察,说话用了原声,那岂不是要暴露她的身份?
“反正就那两个人,等我抓到他们的把柄再说。”谢道颖看向马文才,“这个你别吃了,重打一份吧。”
“嗯。”马文才起身,端着手中那个加了料的食盒,来到了王蓝田与秦京生的面前。
王蓝田与秦京生看他端着谢道颖的食盒,心中慌慌的。
两人互视一眼,王蓝田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文才兄,来吃饭啊。”
“是来请你们吃饭。”说着,马文才将食盒里的饭菜往两人的食盒里不偏不倚,各倒了一半,“我马文才请客,你们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