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神金?”
姜山奇道:“既以锋利著称——有多锋利?”
大风眨了眨天蓝的鸟目,道:“你小子别不以为意,就说你这座驾,极限材料所制,也算坚固;但海西神金只需其放出一缕的金炁,便能如切淤泥一般,把你这玩意儿切成齑粉。”
姜山一听,惊讶道:“锋利到了这样的程度?”
虽然强互作用力材料已经不是姜山手中最坚固的材料——大一统材料才是;但即使大一统材料制造的兵器,也没办法像切淤泥一样把水滴飞船切成齑粉!
顿时,姜山来了兴趣。
“听你这么一说,我若不取一些海西神金,必定会后悔。”
大风道:“那是当然。海西神金即使在上古时候,也是珍惜之物。我先前与你说过轩辕剑——黄帝炼制轩辕剑时,就用到过海西神金。”
那就更不能错过了!
姜山当即教水滴飞船悬停在泑山之上,也不打搅昏昏欲睡的仲玉——这小子一肚子生机,这会儿正在消化,暖洋洋提不起精神。
姜山出了水滴飞船,踏足泑山,顿时便有一丝亲切感涌上心头。
冥冥中,自有指引;顺着心中的感应,姜山一路来到泑山深处,在浩浩荡荡的金炁之中,见到了一座金屋。
金炁浩荡,仿佛镶嵌在泑山山腹之中的一座金世界;一缕缕金炁锋芒毕露,来回穿杀,潮水般击打、切割,姜山身上发出铿锵之声,并溅射起一溜儿接着一溜儿的火花。
眼看着那座金屋在金炁深处沉浮,姜山却只能驻足。
因为到了这里,姜山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这外围的金炁虽然伤不得他,但若再进一步,必能破他先天人族之躯!
什么坚刚不坏,都是纸糊的。
他尝试运转五行大遁神通,却极艰难,无法掌控这些金炁;稍作动念,姜山便明白过来——因为金炁有主!
看了眼那座沉浮的金屋,姜山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海西神金虽好,但姜山从来不是一个贪婪的人;能得到则得到,得不到则罢,不可强求。
此念一生,姜山再无犹疑,转身就走。
却发现,金炁忽然滚动,发出潮汐般的声音;姜山连忙顿足,提起了警惕。
却见滚滚金炁分开,当中显出一条道路!
姜山呵笑了一声——大风说的还真没错,同族前辈,到底不让他空手而归。
便不犹豫,举步顺着这条金道,径直来到了金屋前。
说是金屋,却是一座篱笆环绕的简朴小院,只是金灿灿,放出刺目的光;这金光十分有一种危险感,姜山觉得,若金光发威,他一双眼睛,在看到这座金屋的时候,就会被毁了去,变成瞎子。
姜山便知道,这座篱笆小院,通体就是海西神金所铸!
他未入内,只冥冥中与一道一闪即逝的仿佛极其遥远的眼神交织了一下,而后抱拳躬身:“多谢先辈馈赠!”
即取下一根篱笆棍儿,收起来,转身就走。
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贪于物质。
海西神金再好,也是蓐收之物;取一根篱笆棍足矣,若贪心刮地三尺,那实在是不要脸。
回到水滴飞船,大风便道:“我果然猜的没错,你一定得了海西神金。”
姜山笑道:“先辈遗泽,受之有愧。”
大风道:“你家先辈的遗泽,不就是留给你的么?现在这时代,除了你,哪儿还有先天人族?”
姜山笑而不语。
虎蛟鄙视道:“老鸟,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贪心?”
大风立时大怒,又和虎蛟打闹成一团。
水滴飞船再度起航,过了泑山,诸夭之野便出现在眼帘里。
历来‘某某之野’,譬如昆吾之野、都广之野,还有这诸夭之野,说的都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平原之地。
诸夭之野大部为深林所覆盖,一些巨大的树木,树冠覆压数十里,高万丈;林间珍禽飞腾,林下异兽横行。
尤以鸾鸟之属为甚。
见之多青红二色,青色属青鸾血脉,红色属红鸾血脉。
其他杂色反倒不多。
亦有并封血脉的异兽,状如彘,十分肥硕;只是两颗脑袋一前一后,有点别扭。大抵第一眼看到的人,都会想,这玩意儿吃是哪边进、拉是哪边出。
大风说并封前后皆可进食,前后皆可窜稀,未尝没有理。
肃慎之国,就在这里。
傍着深林,物产丰富,这个方国的生活方式,便显得比较原始,仲玉说肃慎以渔猎为生。
“肃慎之国多与有穷国联姻。”
仲玉道:“他们学到不少有穷国的技艺,因是他们的射术,也还精湛。”
水滴飞船从肃慎之国的上空飞过,姜山察觉到有眼睛盯着水滴飞船,直到飞船飞出肃慎的疆域,那些眼神才一一收回去。
还道会有人给水滴飞船来上一箭呢。
到底没有,肃慎,也许他们生性之中,有谨慎的味道。
于是巫咸国在望。
水滴飞船刚刚进入巫咸国的领域,迎面当空,便飞来一艘庞大的舟船;这船像鸟——尤其像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