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周继燊电话刚好响起。
是邵启纶打来的。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的表情看起来略微有些严肃。
快步走到书房去接电话去了。
剩方雒仪和钟姨,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客客气气的闲聊着。
钟姨拿起昨晚拆开的衣服包包问她,“方小姐,这些我都帮您放进衣帽间吗,还是您待会儿要带走?”
方雒仪吃完饭没事可做,本来就想在别墅里转转,听钟姨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致。
“您给我吧,我自己过去放。”
说着她走过去拿起那些东西。
方雒仪十几年前也曾有过被人服侍的待遇。
可惜,自从她毅然决然离开方家,一人出走意大利求学,往昔那种众星捧月般的优越感就如同那渐渐远去的浮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面对这些贴身服侍,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好在钟姨是个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将对周继燊那份深深的母爱也分出了一部分给方雒仪吧。
自自己进入周家以来,方雒仪是她见过的周继燊带回家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女朋友”这个名词。
虽然只有早上这一会儿的相处时间,可她发现方雒仪为人随和友善,很有礼貌,全然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们常有的趾高气扬与嚣张跋扈。
正因为如此,钟姨对方雒仪的好感度倍增,自然而然地也就感觉与她亲近了许多。
钟姨也过来帮她一起拿。
“我帮您一起拿过去吧。”
昨夜小助理和司机来来回回跑了五六趟才拿完的东西,就算拆了包装,方雒仪一个人也拿不了。
更何况,昨晚,她根本没来得及拆完就被周继燊抱进卧室去了……
钟姨在前面提着大包小包的往里拿着,领着方雒仪穿过几个卧室,最后走向衣帽间。
昨晚黑咕隆咚的,她都没搞清楚方向,光是找个浴室就把她折腾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
现在有了钟姨的引领,她这才大体看清了别墅内的布局。
不得不说,周继燊在房子的装修上下足了功夫。
无论是从各个功能区域的巧妙划分,还是到软装色彩之间的精心搭配,不论是多种不同风格元素的大胆混搭,还是对每一处细节的极致追求,无一不展现出他超凡脱俗的审美水平和独具匠心的设计理念。
即便是那些挂在角落的,看似不起眼的装饰画,也绝非随意挑选。
衣帽间在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里,她一边慢悠悠地观看着每一个经过的地方,一边走到了走廊尽头。
那里挂着一幅画,方雒仪有幸在画展见过一次。
画面中的主体是一只蝴蝶,但它并非普通的蝴蝶,而是一只翅膀被烈火灼烧了半边却仍在奋力振翅飞翔的蝴蝶。
那残缺不全但依然充满力量的翅膀,以及那画中透露出的不屈与坚毅,透过画布直击人的心灵深处。
她很喜欢蝴蝶,是因为妈妈。
后来妈妈去世之后,她还在后腰处纹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蝴蝶。
这个纹身不仅仅是一种装饰,也承载着她对妈妈沉甸甸的回忆和思念。
每一次轻轻抚摸着那只蝴蝶,仿佛都能感受到妈妈温柔的双手在抚慰着她一般。
她静静地站在画前面,目光有些恍惚,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这幅作品出自法国一位杰出的独立画家之手,可以说是其艺术生涯中的巅峰之作。
当初她在画展看到这幅画时,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她还四处辗转打听这位画家是否愿意出售该作品,都被拒绝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它竟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周继燊的家里,与自己不期而遇。
人与人之间的奇妙缘分有时候真的说不清,起码方雒仪当下是这么想的。
钟姨进了衣帽间把东西都放在了里面,又快步走出来帮她拿手里的东西。
“方小姐,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先生已经为您准备好久了,我每天都会过来收拾清理一下,您看一下,哪里拿的不方便,我再帮您重新整理。”
钟姨唯恐自己做的不合她的习惯,小心翼翼地说着。
方雒仪的理智逐渐回归,她赶忙快步跟上,一同走进了房间。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钟姨,我平时不怎么来这边的......”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目光便被橱柜中的物品吸引住了,思绪瞬间被打断。
只见这房间内设有两面相对而立、造型精美的玻璃衣柜。
其中一面挂满了周继燊的各式衣物。
笔挺的西装与素雅的衬衣,按照颜色和款式,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两排。
精致的手表、色彩斑斓的领带以及小巧玲珑的袖扣和光亮如新的皮鞋,则分别被放置在不同的格子之中,显得井井有条。
而与之对称的另一面衣柜,显然是特意为方雒仪所准备的。
那些专门为她购置的服装,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