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眉头紧蹙,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厉声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她看到了八卦新闻里的照片,也听邢韵说了,只不过她想跟周继燊确认一下,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
“不要动她。”
他没有直白回答,但是话里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周继燊黑眸凌厉,看向周母,“我知道,这次事件对百利和周家都造成了影响,我会处理好,但是,请不要动她。”
他的话里带着坚决,也带着请求。
一直以来,他在母亲面前都是儒雅温和的,所以周母对他的一切,都很是放心。
但唯独这次,为了方雒仪,他可以六亲不认。
为了她,他生出了逆鳞。
好像只要提及方雒仪,一切就都会发生改变。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魔咒,瞬间点燃了他三十几年来内心深处被隐藏的很好的,从未被触及过的火焰。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剑,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儿子,而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准备为了守护心中所爱而奋力一战。
周母明显意识到了儿子这次的不同,但是,她同样没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周钦宁和周继燊都遗传了她。
“邢家那边,也找机会去说明沟通一下,以后在柳江的生意场上,还要互相帮着衬着,不要就这样得罪了,还有,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允许,什么乱七八糟的随便女人进周家!”
“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周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道:“继燊,你真是被搞得昏了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那样始乱终弃的父亲能生出怎么样的好女儿,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再受伤害!再说,她这么多年一个人,也没依没靠的,就是看中了你的钱,这你还看不懂吗?”
周继燊惊怒,他不知道平日里那个温柔和善的母亲,此时怎么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她分明是已经知道方雒仪的悲惨家世了,知道她这些年一个人咬紧了牙不容易的活着,她没有同情和心疼,居然还把这个当做她的污点,拿来指摘她。
想必,一定又是邢韵在背后嚼了舌根。
想到这个,他发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一笔笔账,他要好好记清楚了,以后跟邢韵慢慢来算。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向窗外,冷笑一声,那声音里满是讥讽。
“看来,该知道的,您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但是我的决定不会变!如果您不同意,这个家以后我不会再回来,还有,如果邢韵再找您,麻烦您跟她说一声,再在后面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周继燊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上布满了寒霜,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一般。
他这样说,除了是在让周母传达自己的意思,更是在警告周母不要动方雒仪,否则将失去他这个儿子。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周母在原地怒不可遏。
周父从书房打完电话出来,正好碰上大步往外走的周继燊。
“继燊……”
周如茗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周继燊开口打断了。
“我先走了,爸。”
他身形笔直如松,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脚下的步子更是没停一下。
语罢,他毫不迟疑地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周家别墅的大门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之意,仿佛想要彻底斩断与这里的一切联系。随着他步伐的迈动,那件黑色的大衣也因走动的幅度过大而肆意地甩动起来,宛如一面烈烈飘扬的战旗,又似一头挣脱束缚、即将腾飞而起的黑龙。
周如茗还不知娘俩谈得如何,看周继燊这样带着怒气地走出去,问周母。
“继燊怎么说?”
周母双手抱胸站在窗前,声音狠决,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这件事,可由不得他。”
门口的保镖帮周继燊打开车门,然后跟着一起上了车。
司机问,“老板,现在去方小姐工作室吗?”
“先去老宅。”他对司机吩咐道。
他要去老宅见爷爷。
他深知,母亲绝非那种轻易就会妥协让步的人。
以她一贯强硬的作风和决绝的手段,他着实担心在那些他力所不及、难以触及的角落或场合里,周母会毫不留情地对方雒仪痛下狠手。
一想到这儿,他便感到一阵揪心与焦虑。
而此时此刻,在这令人不安的局面之下,爷爷无疑成为了他最为坚实可靠的后盾与支持力量。
有爷爷站在自己这边,母亲自然是不敢那样去做的。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知道,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因为方雒仪而变得紧张起来,但他并不后悔。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方雒仪,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车子缓缓驶入老宅,周继燊下车后径直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