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雒仪跟Katty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室里的事。
又给姜程程打了个电话,传达了一下陈琛上个电话里的意思。
姜程程一听,心情瞬间变好了。
“太好了,房子卖了,就没什么心事了,我可以专心工作,好好挣钱养可乐了。”
“这几天,陈琛可能会联系你,带人去看房子。”她耐心嘱咐着。
“没问题,我随叫随到,上班的话就让我爸妈过去。”
方雒仪听她语气轻快,自己也不知不觉笑意舒朗,心情好了些许。
“雒雒,上次去酒吧本来说好我请大家喝酒的,结果喝大了,也没请成,这次说什么我也要买个礼物请吃个饭,感谢一下陈琛。”
方雒仪嘴里抿了口红茶,“没事儿,以后有机会还他个人情就好了。”
“那今晚……我请你俩吃个饭吧。”姜程程用商量的语气问她。
方雒仪掀了掀眼皮,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要出去几天,等回来吧。”
姜程程瞥了一眼日历,11月12号,这才想起,她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她马上语色一变,沉声低问,“需要我陪你吗,雒雒?”
“不用……”方雒仪轻轻吐出一口气,假装无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她本来还想给谁发个信息,思量了很久,还是没发送出去。
她拿上车钥匙,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带了两件保暖的衣服,就开车去了静灵山。
也是从那天,她短暂的消失在了周继燊的世界里。
那天回去,他给她发信息,没收到回信,他又打电话,电话也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内,第二天他去工作室找她,Katty说老板有事出去几日。
周继燊三十几岁的人生一直都是坦途,他从不曾有过像现在这样,如此慌乱无措的场景,他焦虑万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刻都坐不安宁。
周继燊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对方雒仪的感情远比他想象的要深。他后悔自己那天没有跟她解释清楚。
与此同时,方雒仪开了半天的山路,到了安葬母亲的静灵山上。
每年,祭拜完母亲,她就会来山上的广福寺多待几天,关掉手机,关掉一切对外社交。
素颜布衣,束起简单的马尾,和庙里的猫咪一起晒着太阳发发呆,喝喝闲茶吃吃斋饭,偶尔无事,还会帮着庙里做做义工。
她感觉,闻着香火燃烧的气息,听着别人打坐念经的声音,让她耳清目明,通体舒畅。
以前母亲生病的时候,她就带着母亲来求过,后来连着近十年,一直按时来,这里的主持已经跟她很熟悉了。
经常和她一起聊聊近期的事情,偶尔也会开导一下她。
这里成了她的心灵慰藉地。
除了姜程程和陈琛,也没什么可以报备的人。
她在寺庙里静静地住了几日,无心无事,无牵无挂,每天清晨伴着钟声醒来,然后去大殿上香,念经。
可另一边的周继燊,已经无计可施,接近崩溃了。
他迫切地想知道方雒仪去了哪里。
他让小助理叫姜程程进来。
姜程程这次忽然开了窍,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周继燊找她,一定是为了方雒仪。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进办公室,周继燊就直白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我联系不上方小姐,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姜程程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雒雒,去静灵山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山上的寺庙里,静心几天。”
她没把话说的太透彻。
周继燊若是有心,剩下的,他会自己去弄明白的。
若是无心,她的话自然也不会暴露太多。
等周继燊行色匆匆赶到静灵山上的时候,已是傍晚。
方雒仪刚刚吃完斋饭,从静心殿念了会儿经文回来,准备去房间休息。
一拐弯,看到穿着深色冲锋衣和运动鞋的周继燊,正站在走廊的暗处,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藏着什么,方雒仪看不清,但她看出来他不顾距离来找自己的坚定。
方雒仪漠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继燊把包一把丢在地上,然后大步走向前,紧紧地将方雒仪拥入怀中,就像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那样,完全不舍得撒手。
这几天,他真的想她想到快要疯了。
方雒仪被他身上的寒气冷得打了个寒颤,却没有推开他。
此刻,她好想哭。
周继燊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慢慢松开她,轻声问道:“穿这么少,冷不冷?”
方雒仪倔强的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脆弱。
“终于找到你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周继燊的声音像一盘古老唱片,和着悠悠夜色,低沉而悠长,从黑暗中传了出来,直击方雒仪耳膜。
方雒仪咬了咬嘴唇,有些吃惊。
她没想过周继燊会专门为了她找到这里来。
转角看到他站在那里的那一刻,她那颗被麻木很久的心,有一丝灼热。
她压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