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雒仪抬手叫服务员过来,帮他点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个秋梨栗子蛋糕。
周继燊拧眉问她:“没吃早餐吗?”
她倒是挺诚实,直言道,“早上着急,所以,一般不吃。”
服务员过来送柠檬水和栗子蛋糕。
方雒仪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向他,“怎么,找我有事吗?”
周继燊不紧不慢,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看着她。
“不着急,你先吃。”
方雒仪微微耸了耸肩膀,快速叉起蛋糕放进嘴里,还拿起旁边的咖啡猛灌几口。
周继燊抬眼打量她。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丝绒旗袍,还披了件缎面西装在肩头,头发也用竹叶发簪利索地盘在脑后。
旗袍开叉很高,她两条腿紧贴,乖顺的放到椅子旁边。
刚才周继燊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从众多背影里里,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个背好像永远都挺直着,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她是浓颜系长相,如果用一幅画来形容她,那就是色彩浓烈且冲击感强烈,细节之处也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和神秘,极具攻击性。
睫毛浓密如扇,扑闪之间修饰的两只眼睛格外动人,她骨相极好,鼻峰高挺,哪怕只是平日里的素妆,也让人过目难忘。
周继燊一手抵在唇边,直直的目光看着她坐在对面,大口往嘴里塞着蛋糕。
周继燊左手轻轻抵住嘴唇,眼神如炬般直直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她。
那几个小动作可爱的让他有些想笑。
不到两分钟,方雒仪已经塞了半块蛋糕进去,然后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重新坐好,抬眼跟周继燊说,“好了,吃饱了,说吧。”
在周继燊来之前,她已经三口解决了一个三明治了。
说话的时候,耳朵上的两只扇形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来回晃动着,像一只灵动的小精灵。
周继燊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资料都推了过去。
“想问一下,方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公司合作?”
“我知道方小姐是业内知名的设计师,我看过你们品牌的设计作品,理念独特,风格多变,造型感也很强,刚好和我们公司的理念不谋而合,如果合作,对百利集团来说,也是一种荣幸。方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随时联系我。”
方雒仪接过来,随手翻了几下,低头明媚一笑,“调查的挺详细的嘛,不过,你怎么确定Farfalla的老板是我?”
小助理给他的资料上,除了显示创始人名叫Loie之外,别无其他。
她也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连名片上的职位也只是写的珠宝设计师。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继燊整整西装重新换了个坐姿,可是,脸上还是一副温和平静,早已猜透一切的模样。
“方雒仪,Loie,这很难猜吗?”
她点头表示认可,抬手把资料放到一边,大胆且直白地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呢,今天来,只是跟我谈合作的吗?”
对面的男人悠悠吐出两个字,“不止。”
“那说来听听。”
“你一直都待在柳江吗?”
他也把眸子对准她,压迫感十足,好像想迫切的得到一个答案。
她笑着的脸忽然就转向了别处,连目光也变淡了很多,顿了两秒钟之后转过头来,对着周继燊莞尔一笑。
语气轻轻,柔情绰态。
“对啊,怎么了?”
周继燊依旧眸色深深,与她目光相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方雒仪挑眉反问:“故人?不会是艳遇吧?”
她总是如此赤裸直白,说完,自己还轻笑了几声。
那两只娇媚的大眼睛定定地看向他,睫毛扑闪着,眸里也全是媚意。
方雒仪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去,比如母亲去世,比如方父再婚,再比如,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她是如何喘息度过的,又是如何从抑郁轻生的边缘拯救出自己的。
她通通不想告诉外人。
更何况,还只是一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用自己的弱点和过去的苦难撒娇示弱,以此来寻求强者的保护欲,在她身上绝对能行得通。
可是,她却从来都不屑去做。
她一直都是那只被妈妈养育的很好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狐狸,也是那枝带着刺肆意生长的黑玫瑰。
那些暗夜的泥泞和不堪,她藏得很好。
所以,她的过去,几乎没人可知。
甚至工作室的名字都是用的她在意大利时,老师帮她起的法文名字:Loie。
而周继燊,他完全可以找助理去查查方雒仪的过去。
柳江就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人来人往的,大家圈子都有交集,更何况,他堂堂一个周氏总裁,想打听点谁的事打听不出来。
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对方雒仪产生了新的情愫和无限的好奇心。
哪怕,她不是她,哪怕她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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