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太子殿下是校长,这真的可能吗!”
“咱这位太子......真的是位很有想法的殿下呢,以他的身份屈尊来做这个校长,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什么关中大学的学生,以后不都能算是天子.......太子门生了?”
“这许良是哪儿蹦出来的,凭什么让太子给这么大的面子啊,在这个场后说说话也就算了,甚至真的下场做那個什么校长来撑腰,这支持力度未免大了点。”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如果这个事情不是出自朱标自己之口,他们实在很难相信。
君主是需要维持其权威和神圣性的,古往今来都很少能看到皇帝或者太子亲自在民间的组织挂名,这本身是一种降低身份的做法。
这一下他们都发现,这个太子虽然具备君主该有的沉稳厚重,但同样也有些跳脱和随性。
朱标听闻现场人群的嘈杂议论,却并不怎么在意,当这个校长甚至不是许良请求的,而是他自己提出的。
见识到纺织工厂的实际成效后,工业已经展现出一些可行性,而且根据西安工人的生活生产状态,也很大程度上印证了许良工业化的设想。
在态势乐观的情况下,朱标是乐于推动和加快变化的,自然不会吝啬对许良予以支持。
许良要办学培养新式人才,朱标也不介意帮忙用自己的影响力,在这个场合怂恿这些大明精英士子去接触和尝试科学和工业理念。
儒学人才大明是永远不缺的,号召一些人去做些新的尝试,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至于当这个校长,一是出于君主立场的统治需求,二是他本人也乐意做这个事情。
挂个校长的名头也挺有意思的,说不定以后关中大学的学生还真是未来时代的宠儿,到时候说出去都是我朱标的天字门生,自己听着也爽快。
“你们尽可听本宫之言去学,将来学成毕业之后,本宫亦有大用,此前程所在也!”朱标最后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笑着离开这里回宫去了,只剩下场下人群面面相觑。
太子这最后的话实在是让他们拿不准,这摆明了就是对关中大学学生承诺了前程,简单来说就是太子扔下的饵。
他们都能听得懂,朱标想说的就是你们尽管去读大学,不用担心读了没有用,我朱标保证给你们前程!
可听起来是不错,但光这么一句话想让这些精英士子全都相信,那还是不太容易。
你说给前程,那具体是什么前程呢,这个你都不说清楚,让别人怎么权衡?
要说什么才是稳定的前程,那当然是科举入仕啊,这才是读书人的绝对坦途,就算是太子口头给出了另外一条路,但说的这么模糊不清的,那有几个人敢去赌这个事情呀。
很现实的问题,那学校能学什么,要学多久,好不好学这些事情他们全都不清楚,怎么可能就一句话跟着朱标就跑去读。
能在京城的都是精英士子群体,本身就是科举有望的一批人,走科举这条路也是很稳当的,没有必要耗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赌,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朱标并不是不知道饵给的不够,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法给而已,虽然现在工业化看起来很有搞头,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可以怂恿士子们去接触新东西,但要说给出具体的出路和前途他现在是没法给的。
他能做的就是给个模棱两可的承诺,至于能有多少人会去咬这个饵,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许良也没办法要求朱标做的更多,他堂堂太子能说这么多话,能主动接茬当校长,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虽然朱标走人,人群立马就冷场散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此不感兴趣,有些人却能够体会到其中的不同寻常,如同此时留在原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士子。
“幼孜对太子殿下之言行如何理解?”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子向着望向并立而站的士子。
说话之人,名为杨荣,字勉仁,乃是福建建宁府士子。
至于他身边的这个士子,名为金善,字幼孜,江西吉安士子。
这次都是是游学途中来了京城之地,萍水相逢刚刚认识不久,但各自交谈都惊觉对方才华横溢,是以这几天都颇多辫经议论,各有所益。
正巧有颁奖仪式大为宣扬,听闻太子也要出面,他们当然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是以都赶来这里凑上热闹。
听到杨荣询问,金幼孜沉吟片刻道:“那关中大学虽然有太子承诺前程,但我辈士子当以开科取士为正途,以金某而言并不建议去西安府就读关中大学,真去的话,前程不好说,但更有可能的是虚耗了自己的时间。”
“幼孜言之有理,只是此事却也未必如此简单。”杨荣点了点头,他当然也认同这种看法,不过想的却也更多一层。
金幼孜来了兴趣:“哦,勉仁有何见解,不如说来听听?”
杨荣道:“关中大学前程如何确实难料,但是太子今日能站在这里为那许郎中摇旗,这很让人意味深长啊,杨某在想,那什么科学和工业会不会这代表着太子殿下将来的治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