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随着一声响,一封密信从朱樉的头上落下,他一脸懵的抬头看去,看到的是朱元璋盛怒的脸。
“你家那位姓邓的当真厉害,这边你大哥生死难安,那边就穿起了皇后衣冠,睡起了五爪龙床,怎么,这是盼着你大哥去死然后你好做太子吗,还是说盼着朕死了,你立马就能当皇帝!”
朱元璋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看到西安府锦衣卫传来的密报,他差点没气的一剑刺死朱樉。
正因为他重视亲情,所以更加看不得儿子之间兄弟阋墙,这一点这朱家藩王们都十分明白,所以在朱元璋面前从来都是兄弟和睦的样子。
而现在锦衣卫传来的密报,让他对朱樉实在太失望了,这可以说是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
在朱元璋看来,自己的儿子可以残暴,可以荒淫,但绝对不能有手足相残的心思,更不能盼着别的兄弟去死。
“你就这么想当太子,恨不得你大哥去死?”
听到朱元璋冰冷的质问,朱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感觉到了这一次老父亲真的暴怒了。
同样他心里也暗恨起邓氏来,当初朱标骤然病重,他难免有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便写了信寄去秦王府,本意是想让邓氏管束一下王府,莫要再闹出什么事情。
如果朱标真没了,说不得他也得当个贤德王爷,说不定朱元璋看自己浪子回头,真让自己当了太子呢?
可如今看来,自己这封信还不如不写,邓氏这個没脑子的看到了信,居然做出这样的僭越之举,这不是把自己给坑了个底掉吗!
如今朱标没死成,自己当初的阴暗心思也因此而暴露,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邓氏现在就在自己眼前,朱樉绝对要给她狠狠几个大嘴巴子,可惜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老父亲的怒火。
“父皇,儿冤枉啊,这都是邓氏这贱妇自己做的事情,儿绝对没有盼着大哥去死的心思,大哥病重期间,儿隔几天都要看望一次,不正是盼着大哥早日好起来!”
朱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那冤枉和委屈的表情世人见之落泪。
朱元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话:“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至于邓氏,行为不端多有作恶,无尊者之德行,失王妇之体面,更有逾制之恶行,你自己的家妇自己管教不好,那就只有朕来管教了,回头就给她当赏去一道白绫吧!”
朱樉浑身一颤,脸色苍白的看向了朱元璋,脸上俱是不敢置信之色。
老父亲竟然要把邓氏赐死,这可是他的儿媳啊!
虽然这赐死并不是赐在自己头上,也不太可能赐在自己头上,但这也是离自己最近的一次了,这一次老父亲真的受了刺激了!
“儿......儿代家妇邓氏,谢陛下赏赐......”朱樉一时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是多年来狼狈为奸的夫妻,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这会儿朱元璋可没有心情顾及朱樉的感情,冷哼一声道:“至于你,立刻给我滚回西安,你这一介白身之人,就老实在家待着,好好教导尚炳怎么当好秦王,另外,西安乃朝廷新定之都,朕会为秦王另择新地,在此之前你最好让秦王府给我安分一点,不然莫怪朕大手一划,把封地划到琼州岛去了!”
朱樉心灰意冷,现在终于是能回到心心念念的秦王府了,可是现在他的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朱标病情上寄托的幻想破灭,自己反而成了小丑一般,连老婆都要被宰了,当真是诸事不顺啊,这走的实在是太狼狈.......
.......
应天府府衙大牢深处,是关押着等待问斩的死囚们的区域,只是如今这里却被改造成了一块宽敞简易的空地,只在中间有一个木台,木台上摆放着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此时站在这木台旁边的,正是周王朱橚以及太医院的诸多太医,面对尸体他们却也能够保持淡定,行医问诊的人生死之事见多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尸体就出现生理不适的情况,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连他们都有点害怕的了。
“解剖的想法是启华提出来的,可是这小子自己却死活不愿意进来,孤是真想把他给他逮进来,岂有我们在这儿受罪,他这个始作俑者却躲在一边的道理?”
朱橚手里拿着一个画本,说话的时候面色十分不爽,他堂堂藩王之尊都在这儿干活儿,许良这家伙却在外边看戏,他当然心里不平衡。
这也是许良进来后,光是看到这完整尸体他都顶不住吐了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朱橚和太医们都觉得许良连这个都受不了,那后面的解剖开始了不得晕过去了?
虽然他们心里都很不爽,但是考虑到许良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差,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殿下,我们开始吧,就由我们具体操作,您这边主要负责作画记录。”
太医们虽然语气很严肃,但是表情似乎都不怎么好看,毕竟第一次接触解剖这种事情,就算只是想想都会觉得难受。
朱橚还算好的,只需要动笔作画记录,也只有他才有合格的画功,毕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