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市临近朝阳门,往来商贾旅客络绎不绝,街上,熙熙攘攘,一家挨着一家都是铺面,就连路两边都摆满了各类摊担,还有官府设立的牛羊市、马市等牲畜市,以及各种菜市,甚至是人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锁了!把他们都锁了!”
“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了,全都抓到牢里去!”
百姓们都惊了,街道上立刻乱了起来,只见顺天府的差役正在追赶一群叫花子。
一些人被揪住了衣领,一些人被掰着手臂,那些差役从腰间掏出锁链锁人。
差役班头大声喊道:“都带走!”
差役们抓了十几个叫花子,用铁链牵着向府衙走去。
无数百姓望着被抓走的叫花子,鸦雀无声。
此时距贾琥遇刺已经过去五天了,案件毫无进展,从昨日开始,水溶便下令刑部和顺天府的差役上街拿人,只要是叫花子,或者身份不明的人统统抓进大牢,就连大兴、宛平等州县都接到了公文。
刑部大堂。
刑部左侍郎李晋和几名刑部、顺天府的官员都低着头站成一排。
大堂正中,北静王水溶正在不断地拍着书案大发雷霆:“五天了!整整五天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你们让本王如何跟陛下交差!”
李晋:“王爷,已经抓了近两千人了,大牢里快装不下了。是不是太急了.....”
水溶又拍了下书案:“就一天!一天没有招供,全部送去修城墙!”接着转对几名官员:“接着抓,抓到没有人可抓为止!”
李晋脸色陡变:“王爷.....”
水溶对他大声说道:“听着,这里我做主。你是皇上宠臣,若是有意见,尽管上折子参劾我,请皇上罢免我的差使。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听我的。”
李晋铁青着脸:“不可理喻!”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众官员面面相觑,又把目光转向了水溶。
水溶:“调集刑部和顺天府所有的差役全部出动,只要身份可疑的全部抓进大牢,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线索来!”
那些官员苦着脸答道:“是。”
忽然,一名刑部官员开口了:“王爷,城外的庄园还没有全部搜查完,是不是.....”
水溶急剧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本王给你从勇卫营调五千精兵。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那刑部官员松了一口气:“多谢王爷!”
水溶:“还不去?!”
那些官员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水溶冷哼了一声,接着在书案前挥笔疾书。
宁安堂,贾琥屋里。
贾琥和黛玉正在黑白对弈。
琥珀在一旁默默地给他们续着茶水,紫鹃正坐在门边绣花。
贾琥:“这两日怎么不见湘云跟着你?闹矛盾了?!”说完,拈起一枚棋子啪地下在棋枰上。
黛玉:“跟她宝姐姐呆在一起,我也乐得清静。”
贾琥一笑:“这丫头还是那么淘气。”
黛玉笑道:“淘气也就罢了,我就嫌她爱说话。也没见睡在那里还是咭咭呱呱,笑一阵,说一阵,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些话。”
贾琥笑了笑,停住了手中那枚刚想布下的棋子,说道:“没打搅你休息吧。”
紫鹃一旁笑道:“二爷不知道,云姑娘说说笑笑就睡着了。倒是我们姑娘,每晚要看一阵儿书才能安歇呢。”
贾琥点了点头,“这儿不比江南,虽是四月底了,到底夜里还是有些冷,再说了,灯下看书伤眼睛。”
黛玉微笑了笑:“多谢你记挂。”拈起一枚棋子轻轻地下在棋枰上,问道:“明儿宝玉生日,你不出门吧。”
贾琥点了点头。
外间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禀道:“二爷,林队长来了!”
贾琥站了起来,“不准偷拿我的棋子,我可记着呢。”
“.....”
黛玉翻了个白眼,“下一盘我让你九子。”
“.....”
贾琥瞧了她一会,转身出门,“这可是你说的啊。”
见贾琥走远,紫鹃忙道:“姑娘也该给二爷留点面子的。”
听她这一说,黛玉扑闪了几下眼睛,一脸的天真无辜。
紫鹃无语,糟心啊!
走到前厅,贾琥就已看见林三站在那儿。
见到贾琥,林三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将军,这是北静王从刑部送来的信。”
贾琥接过那信撕开展看,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你拿着这枚令牌去大营,调两千骑兵、三千刀盾手配合刑部搜查城外的庄园。”说着递了过去。
林三双手接过:“诺。”说完,扭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贾琥手里拿着信,脸上浮着笑容,不知水溶是真的被逼急了,还是想把水搅浑,为了借兵,不仅许了自己一个承诺,还将忠顺王南下淮安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自己倒想看看他如何唱这出戏。
略想了想,转身往书房走去。
给扬州写了两封信,贾琥便反身走回后院,听见屋内有说笑声,抬脚走了进去,原来是赖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