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火铳的齐射声中,正白旗甲兵一个个倒下,两百步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八力弓抛射出去的重箭也没能给周军造成太大的伤亡,对方明显在铁甲内穿了一层棉甲。
“第二排,上前.....放!”
“第三排,上前.....放!”
喝令声中,第三排火铳兵排着整齐队形上前一步,一千五百杆火铳举起,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再次响起,长达近千米的战线上弥漫着浓密的硝烟。
最前面的骑兵如秋风扫落叶的跌落,受惊的战马发出了一阵阵悲鸣,一些鞑子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一勒马头向后逃去。
没了冲锋的优势,骑兵与火铳兵对射本就吃亏,此刻直接被打掉了那股血勇之气,只剩下了恐惧,新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再战下去已毫无意义,幸存下来的正白旗甲兵潮水般退了下去。
大旗下,永琪面似寒霜坐在他的大白马上。
绿营兵军阵中己是一片混乱,神机营已经调转火炮开始对绿营兵进行炮击,一颗颗三斤重的铁弹呼啸着砸进人群中,烟雾腾起,夹带着血肉,炮弹在人群中犁出了一道道血沟。
城上的大将军炮再次发出了怒吼,这次的目标却是绿营兵的中军,数十颗七斤重的铁弹狠狠地砸在地上,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一两尺深的血沟,周边全是破碎的肢体。
如此猛烈的炮火让很多绿营兵心惊胆战,不断地后退,周军火炮一波接一波,大地一直在颤抖,无数绿营兵捂着耳朵到处逃窜,终于,中军溃散了,无数溃兵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四散而逃,随后是正在与周军鏖战的汉军营,接着是左右两翼的蒙古八旗,顷刻间溃散。
谁也不会想到,仅仅是三轮炮击就将数万蒙汉绿营兵给打崩了,要知道蒙古八旗可都是没有投入战斗的生力军,就这么直接崩溃了。
最后剩下正蓝、镶黄两旗继续围攻柳芳部。
看着土崩瓦解,四散而逃的绿营兵,建武帝哈哈哈大笑,“打得好!”
宋成良:“陛下,还是派兵出城接应勇卫营吧!”
建武帝怔住了,勇卫营距离城墙最少还有十里,只能派骑兵出城,城内有两万五千骑兵,其中两万禁军骑兵由神武将军冯唐统领,这是太上皇的人,剩余的五千骑兵则是忠顺王的步军营,好半天才说道:“你率领所部骑兵接应贾琥进城。”
忠顺王:“这.....”
牛继宗脸一沉:“你想抗旨?”
宋成良脸也一沉:“忠顺王爷,你若还自承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就立刻出城接应贾伯爷!”
忠顺王的脸色变得铁青:“遵旨!”接着对亲兵们说道:“随我出城!”说完转身走下城墙。
建武帝摇了摇头:“这个孽障!”
站在一旁的戴权开口说话了:“陛下快看!”
众人皆是一惊,注目望去。
远远地,铺天盖地的骑兵从永定门方向冲了过来,是禁军。
建武帝眼闪寒光:“回宫!”说完,转身大步走下城墙。
众人神色随之一变。
首辅宋成良望着建武帝的身影,摇了摇头,心里在说:“这就是我大周的皇室啊!”
“废物!”
看着溃逃的正白旗奔了过来,永琪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骁勇善战的八旗兵竟败了,还是败在汉人步军手中!
什么时候汉人火器这么犀利了?!
忽然,鄂弼脸色大变,哆嗦道:“败、败了.....绿营兵溃败了.....”
转眼间,潮水般的溃兵已经冲来,庞大的人流冲垮了正白旗刚列成的松散队列,永琪脸色铁青,这才多久?自己刚出了个神,数万绿营兵就溃败了?
永琪眼中寒光一闪,他望着远处的勇卫营,对鄂弼说道:“命令正蓝、镶黄两旗回撤,本宫要全歼这伙周军。”发现鄂弼的脸更白了,问道:“怎么了?”
鄂弼:“骑、骑兵.....汉人骑兵.....咱们中计了,快撤吧!”
永琪猛地一回头,无数的周军骑兵杀入溃兵中,哀嚎声、惨叫声响彻原野,恐惧之下,溃兵们慌不择路,在禁军骑兵的驱赶下往镶黄旗军阵冲去,而这时,镶黄旗也发现了,开始不断地后退,想与正蓝旗合兵一处,却被重甲长枪兵死死黏住。
就在这时,步军营的骑兵从他们的背后冲杀过来,瞬间将他们的队列冲散,恐惧之下,镶黄旗也不得不溃逃而去。
正蓝旗军阵中,锦州守将看得清楚,明白大势已去,喝道:“撤,保护少主子!”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清兵彻底崩了,无论是绿营兵,还是八旗兵都争先恐后逃命,每一次有八旗兵试图重组军阵反击,立刻被禁军驱赶的溃兵冲散,只能逃命。
禁军一路追杀,八旗兵开始四散而逃,绿营兵却逃不过追击,广安门外的广阔的平野上到处是层层叠叠的尸体,这些死尸有八旗兵的,但更多的是绿营兵的。
“痛快,痛快!”
看着四散而逃的八旗兵,冯唐对柳芳说道:“老将军,要不要继续追击?”
柳芳摇了摇头:“正蓝旗军阵严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