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正在鏖战,钩梯被掀翻,滚滚而来的滚木巨石将攻城的周军砸得血肉横飞,大量的士兵滚落下了云梯,惨叫声不绝于耳,城下周军也是箭如雨至,不断有鞑子中箭倒地,双方的攻防之战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从城墙看下去,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全是攻城周军,城上城下,硝烟弥漫,箭矢纷飞,每一声炮响,炸起的土石和断肢残臂飞向空中,到处一片狼藉。
“轰”的一声巨响,一颗实心铁球重重击打在城墙裂纹上,将那断城墙击打出一个大大缺口,砖石飞射,周边的绿营兵捂着头脸滚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又是几颗炮弹狠狠砸来,硝烟散去,这块地带己经布满伤者及尸体。
土山上的周军火炮打得非常的准,在炮火的猛烈轰击下,缺口越来越大了,在鞑子军官的呼喝指挥下,绿营兵们不得不顶着炮火扛着土包往前冲,试图将缺口堵住。
高台上的周军将领又重新欢笑,有了这么大的缺口,宁远城墙很快就会坍塌,立时嚷了起来:“炸死这些二鞑子!”
李承阳也很满意,透过千里眼,已经有好些军卒爬到了距离城墙不足一步,只要能冲上城墙,下面的大量军卒就可以源源不断登上城墙。
“快看,狼烟,三支狼烟!”有人大喊了一声。
三支狼烟直冲云霄,这是有大群敌军来袭的警报,而且不少于三万,鞑子援军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众将也惊了,一齐望向总兵李承阳。
曹毅急了:“大帅,还是派人支援贾琥吧!”
众将一个个面容严肃地点头。
李承阳将手一举:“不用。”
曹毅一惊:“大帅——”
李承阳:“来不及了。首山虽然不高,但是很险,鞑子援军最多分出五千人,只要他扼守地利,应该可以支撑到明日。”
说到这里,转身对着众将说道:“传本帅将令,登上城头者,官升三级,赏银万两。”
“诺。”
传令兵领命下去。
“咚咚咚....”
周军大营响起了震天鼓声,更多的周军向着城墙涌去。
曹毅把目光转向了首山,心中充满了忧虑,贾琥能挡得住鞑子的援军吗?
............
午时正。
伴随着一片闷雷似的马蹄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山道中卷起了数里长的黄龙,滚滚赫赫,声势惊人!
这些骑兵皆着正蓝色棉甲,腰佩弯刀,后背上背着弓箭,胯下马匹还挂着各样的长短兵器,这些骑兵正是驻守在广宁的正蓝旗甲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骄横之色。
“停!”
一片吁吁的吆喝声,骑兵们纷纷勒住缰绳,马队次第停了。
锦州守将带着一群溃兵拦在了山道的中央。
正蓝旗骑兵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了一条道,现出了骑在马上的永琪。
锦州守将血面蓬首,跪倒在山道中,永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把马缰一纵,驰至溃散的锦州甲兵队伍前,他那两道寒冷的目光徐徐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众溃兵有些胆怯了,都低下了头。
行至锦州守将面前,永琪勒住了缰绳:“我已有军令,告诉你小心伏兵,你为什么不听?”
锦州守将:“奴才死罪,请少主子降责。”
永琪哼了一声,锦州守将的脸一下白了。
广宁守将劝道:“少主子,周军扼守地利,又有着震天雷,必须消灭他们,否则我们没法通过山道。奴才以为他们最多只有三千人,而且震天雷的数量也有限,那我们就发挥人多的优势,大军压上,一举剿灭山上的周军。”
锦州守将抬起了头,“奴才愿意领兵剿灭山上的周军!”
这一次,永琪采纳了他的建议,“好!你率领五千锦州绿营兵立刻进攻首山。”
“是。”
锦州守将倏地站起,大吼道:“杀!”挥舞着腰刀直冲而去。
“杀!”
一队队锦州绿营兵齐声大呼,随在军官身后滚滚而去。
山腰处,周军士卒们正抓紧时间休息,他们围坐在火堆边吃起了干粮,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下肚,立刻全身都暖和了,精气神也提了起来,好些人一边休息,一边说笑。
贾琥则默默望着远方的宁远城,这时,一名军卒指着山下激动地大喊道:“鞑子来了!”
“放箭!”
杨大勇跳起来大吼道:“快放箭!”
贾琥抽出一支箭,将弓渐渐拉满,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鞑子甲兵,弦一松,强劲的箭矢射出去了,一名鞑子甲兵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叫一声滚落山下。
贾琥站在矮墙后,一箭快似一箭,每一箭射出就有一名鞑子甲兵惨叫倒地,血腥的攻防战正式开始了,周军箭如雨下,密集地射向正在攀爬的鞑子,山脚下已伏尸累累,数百名绿营兵被射死在山脚下,但是人太多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有鞑子甲兵踩着绿营兵的尸体爬到了距离山腰不足二十步,他们铁了心的要拿下首山。
贾琥大手一挥:“动手!”
三百多名周军推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上前,将这些巨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