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见去路被拦住,皱眉看向对面女人。
“麻烦,让让!”她不悦地道。
一边说,一边向征地向后退了一步。
退让是本能,因为面前女人一看就是农村来的。
农村人,个人卫生比较差,很多人身上都有跳蚤和虱子。
她怕距离太近,那些玩意跳到她的身上来。
对面女子穿着一件蓝格子的风衣,脖子上带着一条三角围巾。
她的手里还挎着一个筐,里面放了三十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嗯,活着的,只是被绑了腿和翅膀,就只能窝在筐里。
来人正是乔欣然。
她昨晚打完电话便在火车站等着,可怎么也等不到人。
眼看着天亮了,她干脆坐车直接找来。
这里可是她上辈子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哪里可能会找不到。
当她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记忆中熟悉的一切时,心里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不管心思多么的复杂,却一点怒气都没有的。
相反,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期待。
期待很快就要看到乔月在婆家如何受苦,如何被排挤,甚至如何被孤立、被欺凌了。
她可是清晰的记得,上辈子她嫁过来的时候,陆北城对她很是冷漠。
尽管陆北城什么都不缺她的,该给什么就给什么。
但是,陆家的管家权却是始终没给过她的,那属于丈夫的温柔和宠爱也是从来没给过的。
他对她,只有冰冷,淡漠和不能躲避的交流。
就只有两个孩子出世时,他才勉为其难地勾了勾嘴角,也仅此而已。
那个婆婆呢,她是挑剔的,厌恶的,甚至憋着劲地找她的各种麻烦。
她的阴阳怪气,嘲讽鄙夷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还有那个林雅。
那女人也是各种看不起她,嘴上管陆北城叫北城哥哥,暗地里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他。
可惜,陆北城压根不上当,每当如此,林雅便会恼羞成怒,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她乔欣然的身上。
这个家里,对她相对比较温和一些的,只有陆战霆和老爷子了。
但他们也只是淡淡地打招呼,然后多一句话都没有。
瞧瞧,这就是陆家一家子的嘴脸,也是她嫁入陆家的待遇了。
如今,上辈子她受过的苦,乔月都要经历一番。
哎呀,只要想到乔月会走她走过的路,会吃她吃过的苦。
她的心情便莫名的激动,甚至有种要大吼几声的雀跃兴奋。
所以,她现在被冷待也丝毫不生气。
她就是怀着这样雀跃又兴奋的心情站在门口等着。
她甚至仔细竖起耳朵听着,想要听听屋子里有没有争吵声,有没有秋海棠那尖酸刻薄的数落声和乔月的哭泣声。
遗憾的是,啥也没听到。
再然后,便看到了开门出来的秋海棠和她手里拎着的保温桶。
乔欣然抿了抿唇,对了,算算时间这会陆战霆在住院,他已经瘫痪了的。
她的眸子在秋海棠身上转了转,眸底飞快划过一抹幸灾乐祸,但很快便收敛起来。
而后用礼貌的,又微微扬着下巴带着一点点倨傲的语气说道:
“同志你好,我叫乔欣然,我找姐姐乔月!”
医院这边。
不等陆北城去报案,公安局的人便来了。
让陆北城失望的是,来的人又是**。
当**带着人进来的时候,陆北城诧异地问:
“是不是整个燕京派出所就只有你一个人?这里似乎不是你们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吧!”
**很从容地回答:“的确不是我原本那个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我这几天是借调过来的,过几天就回去了!”
陆北城想到他们搬家了,就算他回去,也是回到原来的派出所。
所以估计下次就见不到了。
这让他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杨秀云见公安同志真的来了,哭得声泪俱下,鼻涕泡都出来。
“公安同志啊,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也是被人坑骗的。”
“我就是贪财了,那人给了我二十块钱,说外面走廊上那些来求医的人太可怜了,只要我给开个门,让他们进去跪求陆家的人。我就算是积德了!”
“所以我才……”:
乔月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听到她说二十块,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等她说完,乔月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从她的内怀口袋里夹出两张五十块的钞票。
“这就是那人给你的‘二十块’吧!”
杨秀云脸色黑如锅底。
**默了默,对身边两个派出所的民警道:“把她带回去审问吧!”
杨秀云慌了,她扑通跪倒在地,发疯般地嚎叫:
“不,不要带我去审问,我说,我都说。”
“那人给我一百块,就是两张五十的面额,要我想办法打开门,将人引进去。”
“我想着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开个门的事,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