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我不能要。”
阮凝玉想将这东西还给沈景钰。
“本世子知道你很想去,去文广堂你没进去你旁的表姐妹们却进去了,你岂不是要伤心得睡不着?”她刚拒绝,就被沈景钰一脸正色堵了回去。
她微张唇,突然觉得小侯爷真是太了解闺阁时期的她了。
沈景钰眯眼,懒洋洋道:“再说了,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你不会妄想通过考试入学吧?别想了,你不是读书那块料,你哪次不是过来眼巴巴地求我?虽然你背刺了本世子,但没事,本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也帮你算了。”
小侯爷就差点把她是“草包花瓶”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阮凝玉:……
她其实不是草包空有美貌了,没有他说得那么无脑。
为了让她能当上慕容深的太子妃,慕容深给她恶补了很多礼仪和大家闺秀该有的东西,将她培养成了个人模人样的皇子妃。
但是这些沈景钰都不知道。
想到这文广堂本来便是圣上为太子设立的,阮凝玉便眉心紧蹙。
她不想去再遇见慕容深。
沈景钰见她不说话,怕她多想,“你别想太多。可别以为本世子给了你这名额,就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别自作多情了!”
他厌恶拧眉,那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极力想跟她撇清关系。
沈小侯爷对她“甩”了另寻枝头的事还在斤斤计较。
沈景钰嘲讽道:“你不是喜欢攀附权贵吗?我只是怕届时唯有你不在文广堂,倒不能观看你用何手段攀龙附凤了。”
说完,见她还表情淡淡,沈景钰盯着她,很快便扭头“呵”了一声。
地位金贵的沈小侯爷突然拧巴了起来。
阮凝玉想还回去。
结果这物一经她的手,对方便跃上了院墙,沈景钰盯着她,眼神嘲讽,“你不是嫌本世子烦么?你收下,本世子便不烦你了。”
见阮凝玉蹙眉,他便预判到了。
他眉眼锋利且冷峻,阴森森地威胁。
“若是敢扔掉,还被本世子寻到了,那本世子便不是只翻你这海棠院的墙这么简单了,你那三位舅舅院里的墙,本世子也去大摇大摆地爬一爬。”
沈景钰恶狠狠地威胁完,许是怕她再说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风吹动着她手里捏着的入学邀请帖,而阮凝玉依旧眸光浅淡。
“小姐,你为什么不把你定亲的事情告诉小侯爷?”就连春绿都看得出来沈小侯爷口是心非,他适才说的那么过分,也无非是在找借口想让小姐去文广堂上学罢了。
沈小侯爷一看……分明还是喜欢小姐的,而且执念很深。
年少轰轰烈烈的纯真感情,如何说放下便放下了?
春绿忧心忡忡道:“而且以小侯爷的性子,小姐定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却不告诉他,一旦他发现了,小侯爷肯定会炸的……”
就连圣上也格外宠溺这个外甥。
如果沈景钰知道了,以他的行事作风说不定还会大闹婚礼,把所有人都弄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
阮凝玉只是让她把这东西给收好。
见小姐执意如此,春绿很快闭上了嘴。
阮凝玉想,她得赶紧把小侯爷的礼物都找出来还给他了,否则还是会被人说是私相授受,授人以柄。
谢易墨在十岁宴上被小侯爷逼迫换衣裳,这事京城人人皆知,谢诚宁那日回家后气得不轻,觉得被女儿掉光了脸,便逼问何洛梅谢易墨她们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然而谢易墨如何可能将她抢走了阮凝玉很多东西的事情说出来?
这对母女便使劲瞒着谢诚宁,随便找了借口,这事便遮掩了过去。
谢易墨当时伤心完,问了何洛梅。
“娘,现在阮凝玉的心机这么深沉,她不会将我们拿了她这么东西的事大做文章吧?”
她才不要让这种事发生,谢易墨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是京城的才女,这要是被传出去,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那别人都怎么看她?
何洛梅却安抚她,眼里闪过冷光,“她不敢的,我是谢家主母,她寄人篱下的,怎么敢跟我们作对。”
她不屑地笑了。
“她再委屈,也只能含着泪将委屈给咽下了。”
阮凝玉无权无势的,还是府里的表小姐,有什么可怕的。
谢易墨这才放心。
其实这个时候,她若是将阮凝玉的东西还回去,至少能永绝后患。
可是……谢易墨放不下那个面子。
她是天之骄女,骄傲了这么多年,又如何会舍得掉面子将抢走别人的东西亲自还回去,那无疑是扇着脸告诉她,她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不过是个抢表妹东西的无耻之徒。
这对自矜的谢易墨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她既不肯低头认错让自己脸上无光,也不愿意放弃在阮凝玉那里得来的好处。
谢易墨不安了几天,但见海棠院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平淡无事的,她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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