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以为云姝会拒绝,因为他的话里暗示太明显。
但云姝没有。
她只是顺从地走到季寒舟身边站定:“然后呢?”
“把湿掉的衣服脱了。”
“好。”
一件,两件......
湿透的衣服全都落在了地上,云姝赤着身子,站在季寒舟面前。
头发上的水没有了衣服的阻隔,肆意妄为地在她身上流淌。
季寒舟神色完全变了。
他甚至有些遗憾,自己不是那些水滴。
云姝的顺从,让他有了得寸进尺的资本,于是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时,就发生了一点点“意外”。
亵裤和里衣全都掉落了在了地上,还非常巧合地掉在了湿透的衣服上。
季寒舟满脸可惜。
“怎么办呢,小娘。”
“你这个样子,下人没办法送新的衣服过来了。”
“我倒是很想帮帮小娘,但......”季寒舟看向自己的腿和手臂:“如你所见,我动不了。”
云姝哪里会不懂他的把戏?
她乐意纵着,于是只穿了那件还干净的织锦缎长衫。
那长衫堪堪能遮住大腿,半露不露的,反而别有一番风情。
“然后呢?”云姝抬眸,温声问他。
“然后?”
季寒舟往后靠了一点,放松地靠在床头上。
“前几天我教过你的。”
......
这次云姝格外配合,放任季寒舟的胡闹,除了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之外,几乎满足了他所有过分的要求。
季寒舟疑心云姝是违心的,是故意演给他看得,可那双迷离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中途云姝捧着他的脸,手指一点一点描绘季寒舟脸上那一小道伤疤,轻轻吻了上去。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让季寒舟停下了动作。
云姝注视他深沉的眸,他英挺的眉,问他:“还疼吗?”
鬼使神差地,季寒舟摇了摇头:“不疼了。”
于是云姝又稳了上去,这次却是他的唇。
季寒舟从来不知道,云姝还有这副摸样,跟从前判若两人,温顺,妥帖,打自心底的欢愉和配合。
这一切,让季寒舟结束之后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而云姝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口,这会儿累极了,微阖着眼眸,好像快要睡着了的猫咪。
毫无防备地,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他。
于是即便心中有所怀疑,季寒舟也不忍心打断这一份温情。
云姝后来睡着了,半夜有些微微发热。
季寒舟察觉到了,让初一重新派丫鬟送了衣服来,替她好好换上,才叫了大夫。
这次叫的不是卢大夫,而是穆大夫。
穆珍诊断时,已经看到了云姝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懒得再去嘱咐什么禁房事了。
倒是季寒舟自己觉得有些尴尬:“这......影响她之前的医治么?药要不要换方子?”
穆大夫略一沉吟:“换吧,好好养着,我经常过来,根据王妃的身体情况更改药方就好了。”
季寒舟点点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这件事他也只是听说,这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穆大夫证实一下。
倒是穆大夫看出了他的犹豫,道:“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还请世子务必如实相告,不要隐瞒,这样才不会耽误王妃身体。”
季寒舟轻咳一声:“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穆大夫。”
“小娘......王妃她之前怀孕时伤了身体,生产时也是难产,后来月子里还下了冰水......总之从怀孕到出了月子,都没有过过几天安心日子。”
“你看......我听说女人月子里的病,最好是月子里养,她是不是也能这样治疗?”
穆大夫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对一旁的初一道:“可否回避?”
初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季寒舟,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匆匆离开,甚至嘱咐周围的人全都散开。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穆大夫看着因为发烧,睡得深沉,醒不过来得云姝,突然叹了口气。
“可以,可以用这个法子来治。”
季寒舟眼神都亮了一瞬:“穆大夫说的,可是当真?”
“是。”
季寒舟沉浸在喜悦中,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这次云姝怀孕,该如何好好照顾,调养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才发现穆大夫很久没有说话了,只是神色有些悲悯地看着熟睡中的云姝。
“穆大夫,怎么了?你让初一出去,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穆大夫还是看着云姝,眼中的悲悯更深了。
“世子的想法不错,可是这样的话,王妃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季寒舟。
“老王爷已死,寡居的王妃却突然有孕,你叫她如何在这个本就对女子严苛的世上活下去?”
“我可以瞒住世人......”
“然后呢?王妃如何和孩子相认?你要让她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