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很快就找到和周明接触的机会。
季寒舟修养的第四日,柳娘来找季寒舟。
她在别院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回到西南王府之后,季寒舟没说怎么处置她,只让人把她带回了原来的院子,吩咐府里的大夫好好替她医治。
到了第四日早上,在院中修养的柳娘,被要求换个院子。
“换去哪儿?是谁让你们来的?我不换!世子曾经当着王妃的面,说让我以后以王妃的规制住下,这是世子的命令,你们别想动我!”
她还躺在床上,听到下人的话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带头的是老管家,恭恭敬敬道:“柳娘别让大家为难,都是做下人的,恩荣都是主子给的。世子能给你王妃的规制,自然也能收回。”
“凭什么?!他已经责罚过我了!把我送到别院去,我的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老管家脸色一寒:“那你是不是忘了王妃好心去接你的时候,你做什么什么好事?”
柳娘神色一僵,而后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她是好心去接我吗?她分明是害怕我......”
“慎言!”
老管家沉下脸来:“有些话,不说你还有活路,说了就是死路一条,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哪里!”
柳娘也是怒了:“好,你们要我搬走,我认了,但我要见世子!别骗我什么他有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他受伤了,他就在客房养伤,我亲自去找他!”
柳娘这些日子修养,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唐雨燕和冯曼儿去看季寒舟,吃了闭门羹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能暗骂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加起来都得不了季寒舟的青睐,更动摇不了云姝在季寒舟心中的地位。
于是柳娘强撑着一身的伤,跑到了客房外面,要求见季寒舟。
“世子还真是受欢迎,你才不见几日,个个都吵着要见你。”
云姝这几日都在客房伺候,那日胡闹一番,崩开了季寒舟的伤口,她便强硬地要求给客房加一张床榻,伺候的时候也绝不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这会儿也是坐的离季寒舟远远的。
季寒舟没说什么,只吩咐初一:“不见。”
初一出去传话了,没一会儿门外又响起柳娘的声音:“不见?”
她咬牙加大了声音,朝着里面喊道:“回西南之前,世子许诺我的东西,难道现在想反悔?”
初一变了脸色,屋内的季寒舟亦然。
云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琢磨着这句话中可能会有的猫腻。
在柳娘说出更多事情之前,季寒舟终于松了口:“让她进来。”
说完又不经意瞥了云姝一眼。
云姝挺想留下的,但显然他们即将要谈的事情,季寒舟并不想让她知道,而且......
云姝朝外面看了一眼。
窗子上印出一个身影,那是周明正在外面候着。
“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世子聊完我再回来。”
云姝出了门,初一领着柳娘往里走,两人视线相交,柳娘眼中划过一丝云姝看不懂的情绪。
房门即将关上之时,初一扫过窗子旁边的周明,动作一顿,道:“你下午再来伺候。”
周明恭敬地点头:“是。”
云姝出了客房,一路跟在周明身后,路过假山时周明不见了踪影,云姝脚步一顿,转向了假山的另外一边,果不其然看到了周明正在隐蔽处等着她。
周明见了云姝,神情再没了平日的恪守,眼中很是激动,掀开袍子跪下磕头:“小人见过小姐!”
小姐......
云姝神色恍惚。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称呼她了?
初到西南王府的时候,鸢儿也总是改不过口来,总是不注意就想唤她小姐,被云姝提醒了几次才改过口来。
如今鸢儿已经习惯叫她夫人,怕是除了师兄,再也无人记得她是西南节度使的女儿,也曾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是闺中的贵家小姐。
云姝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周明起来。
时间紧迫,来不及叙旧,云姝捡着要紧的问了:“师兄派你来的?师兄怎么说?接下来如何安排。”
周明点头:“阮大人已经得到消息了,发了一通脾气,又派小人过来打探过,他说如今西南王府戒备森严,西南的兵马也悉数归顺季寒舟,在这里怕是不好行事,也难逃出去。”
云姝心里一沉。
即便早有预料,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棘手。
季寒舟回来得太突然了,也把她看得太紧了,加上和唐雨燕大婚之日她逃跑失败,庄子上的心腹都被季寒舟命人看管起来了,早想要如法炮制当时的计划,只怕是难上加难。
去别院之前云姝也曾让鸢儿去城门口打探过,得到的消息让云姝心惊又无奈。
守城的官兵如今人手一份她和鸢儿的画像,季寒舟下了死命令,谁敢放他们主仆走,便要处以极刑。
“那师兄可有说破解之法?”
“有的,阮大人让您下个月,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季寒舟北上,去京都和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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