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不知道是因为日子太苦,他娘熬不下去了,还是因为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他娘爱上了季烨;
总之他娘费尽心思,想要获得季烨的关注。
后来当季寒舟小心翼翼问了他娘一次之后,他娘索性不装了。
他成了他娘,获得季寒舟关注的筹码。
永远吃不饱的肚子,总是在着凉生病的身体,甚至后来,身上的伤……
季寒舟就在这种畸形的关系里,长到了十二岁。
“那时候季烨已经有了嫡出的二儿子,于是乎,我娘无法再通过折磨我来获得季烨的关注。”
“她开始恨我,恨我为什么不够优秀,看我为什么不能像嫡子一样获得父亲的关注。”
那一年冬天,那个女人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生产时落下的病根和多年以来的怨恨,让她的身体迅速衰败下去,在那个冬天里,病重卧床不起。
恰逢季烨有事,离开了西南。
母子二人便被西南王妃换着法儿磋磨,等到季烨回到西南王府的时候,他娘嘴里就只吊着一口气了。
临死前,他娘死死拽着他的手,说她想见季烨最后一面。
于是他去找季烨。
可是此时季烨刚刚回来,休整过后被西南王妃叫走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雪下的很大,他就会在季烨的院子外,听着里面的男人和女人嬉戏笑闹,暧昧调情,颠鸾倒凤……
他一遍一遍叫着父王,头磕在厚厚的雪上,求季烨去看自己的母亲最后一眼。
“那后来……”
季寒舟摇摇头,“到死,她都没能见到季烨。”
云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很心疼季寒舟。
他降生时,就不被父母所期待,之后又受尽了前王妃的折磨,甚至连自己亲生的母亲都......
她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可后来却已经疯魔了,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当做争宠的工具。
同时云姝也意识到,为什么季烨与她刚刚相识时,对别人戒备心那么重。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连相依为命的母亲都是在利用他,他又能相信谁呢?
云姝伸手,抚摸季寒舟垂落到手臂上的一缕长发,轻轻开口。
“对她来说,一切的意外,都源于季烨,如果不是当年季烨强迫……”
话还没说完,季寒舟突然转过了头。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在朦胧的夜色里,季寒舟的眼睛却很亮,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有云姝看不清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长大之后曾经找人去查证过。当初我娘被季烨强迫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查到的真相是,一切都是她的蓄意勾引。”
“不是季烨一时兴起的强迫,而是她谋划许久,伺机而动,自己把自己送上了季烨的床。”
“云姝,我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是她争宠的工具,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