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点。
聚会结束了。
乔凉今夜去紫荆街过夜。
安亭本来想要载宋瓷和乔凉回家,刚刚上车,似乎想到什么,下车,让宋瓷开车送乔凉回去,自己则是折返回去胖子家。
果不其然。
当安亭返回天台的时候,朱佳俊正在一个人打扫卫生。
“啊…亭哥,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安亭露出一抹让人暖心的笑容,道:“我陪你一起收拾吧。”
“谢了…有时候,亭哥像是英雄,总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在朱佳俊的心目中,安亭确实像是英雄一样。
当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安亭是第一个出现;当他为了前途而迷茫的时候,安亭还是会站出来。
“英什么雄,高飞恶心就算了,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高飞那小子,自从与林咏谈恋爱之后,越来越恶心,前几天那一句——我想娶十几岁时喜欢的女生。
简直把大伙儿都恶心坏了,宋瓷都受不了。
听到这一句话,朱佳俊忍俊不禁,跟着吐槽道:“确实恶心。”
笑了一会儿。
止住了。
角落里的朱佳俊似乎想到什么,相隔几米,望着处于灯泡之下的安亭,欲言又止。
见状,安亭有些不解,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咱俩什么关系…”
“没什么…”
很快。
安亭帮胖子打扫完卫生,眼看时间不早,便是离去了。
朱家俊本来想将车子借给安亭,省得走路回去,那么麻烦。
安亭拒绝了,“不用了,吃得很饱,走一趟挺好的,当是饭后运动,我开你家的摩托车回去,你的父母怎么上班?”
嗯。
胖子家里没有小汽车,仅有一辆摩托车。
父母都在同一家工厂上班,每天都骑同一辆摩托车上下班。
闻言,朱家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切实际的废话,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嗯,路上注意安全,亭哥。”
“掰…”
还没等安亭走远,后方的朱家俊再次出声。
“亭哥…”
“嗯?”
安亭是一個在生活上非常随性的人,天气冷头发会长一些;像眼下这种春天,又会将头发剪得很短,甚至将两侧与后面推得很高,中间是短碎发。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
身上有着一种谁都无法模仿的气质。
恰逢此时,在月光与路灯光的交映下,听到朱家俊的呼喊,安亭原地驻足,回首顾盼,注视着对方。
一个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另一个在阴暗面。
安亭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淡定,“怎么了?是想到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他,欠胖子一个生日愿望。
“没什么,真的很谢谢亭哥能和我做朋友。”
像我这样子卑微的人,真的有资格与你们站在一起吗?
闻言,安亭思绪飘远,回到上辈子的20岁,在自己人生最落魄的一段时间里,唯一一个陪自己玩游戏的人就是这个胖子。
过了一会儿。
少年展颜一笑,道:“我的荣幸。”
“嗯…”
挤出一丝不讨好、却很真实的笑容后,朱家俊转身进屋。
安亭仍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望着胖子的背影,恍惚间,似乎又见到凋零的樱花。
四月快要过去,樱花还在凋零。
……
走路回家的路上。
正当安亭有些在意朱家俊今夜的反常时,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没想到是徐清舒的电话号码。
怨种班主任…
每一次给自己电话,准没好事。
安亭想了一会儿,还是按下接听键,尽管是怨种班主任,但少年并不讨厌她,道:“喂,你好,徐老师。”
“宋先生吗?”
别夹了,别夹了,一个二十六岁的老阿姨,老是玩什么夹子音。
“嗯,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还有一个月就到我们学校的三十周年校庆,您作为本地的成功企业家,还是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我代表学校想要邀请您回校参加校庆,不知道是否赏光?”
去年校运会那会儿,在安亭与徐清舒的对话中,确实提了一嘴自己是第一中学的,但没说自己从第一中学走出去的。
我,还没毕业呢!
然而。
他还真的无法解释。
没想到马上到第一中学的30周年校庆,目前是2008年,30年前应该是画圈圈那一年吧。
而秘密基地,应该是本地最炙手可热的企业。
尽管资产比不上那些深耕已久的大企业,可品牌响当当,有一部分原因是顾雪丽最近的火爆。
称呼一声出色企业家,绝对不过分。
过了一会儿,安亭用古怪的语气,道:“嗯,我到时候会在场的。”
“太棒了!很期待见到你!”
徐清舒对于素未谋面的宋先生是抱有强烈好感,一个年少多金的出色企业家,还热爱母校,颇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