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好像是必然的。”
川哥再次一怔。
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小镇,永远窝在小镇,与那些进厂打工的朋友待在一辈子。
没想到现在都有一点点阶级差距,他反而跟张竞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与以前的朋友关系有些淡了。
没办法,那些朋友每次找上门,基本上都是为了寻求帮助,例如上一次的黎先生。
事实上,那个叫做黎先生的人,川哥事后将那个人开除了。
他知道自己变了,以前是无法对朋友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现在都心安理得,应该斩断一些羁绊,往高处走。
当初,答应让一部分份额给张竞的时候,他非常豪爽;现在,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不舒服。
除此以外,让川哥不舒服的地方还有很多。
可能是自己没有学历的缘故,他明明为秘密基地奋斗在一线,甚至睡过仓库,却只能待在幕后,默默无闻;眼睁睁看着张竞接受采访,收获鲜花与掌声。
漫长的沉默。
安亭突然笑道:“川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你吗?”
北城区,可不止川哥一个开饮品店的,他也不是其中最优秀的,随便捞一个中专毕业都比他强。
川哥想了一会儿,道:“机缘巧合?”
“呵,答对一半,我向你说真心话,那是因为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我愿意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你,直到今日,在我的心目中,你仍然比张竞更值得信赖。”
本来是想要画画大饼,PUA一下川哥。
安亭不想那么做,对待川哥这种讲义气的人,真诚永远是最好的方式。
“呵,客套话吗?”
“不,真心话。”
这是少年的真心话。
川哥,比张竞更值得信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只是…不知道将来…
片刻的沉默。
川哥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心结解开不少,他爽朗道:“安亭,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个16岁的少年,光是拥有一个超过50家分店的餐饮品牌就足够惊人;更别说其他的商业线。
却不料。
安亭只是偏过脸,邪魅一笑,道:“废话,租二代!”
一时间,车厢内充斥着笑声。
紧接着。
车子行驶到紫荆街,安亭下车了。
临别前,川哥说了一件事,笑道:“安亭,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其实已经不住在小镇,我买房子,住在南城区。”
“啊…!?”
仔细一想,倒也合理。
人家都事业有成,确实应该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
“我是知道你想跟我谈一谈才特意载你回家。”
安亭苦笑道:“低估你了。”
“哈哈哈,我已经不再是小镇青年…”
一声大笑,川哥驱车离开。
望着逐渐驶远的车子,安亭双手插兜,原地驻足。
正好这一会儿。
手机响起了,拿出来一看,何毅打来的电话。
“喂,何老师,怎么了吗?”
“安亭,我刚刚就想在饭店跟你聊一聊,看出你和阿川有事情要谈,所以没开口,现在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嗯,什么事吗?”
“我思考了几种A站的盈利模式,做成一个计划书,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希望你有空看一看。”
“哦…真少见,你居然会思考盈利模式。”
“嗯,眼看着其他人都这么能吸金,自己一直瞎忙活,好像没什么意义,是时候该往前看,狠狠搞钱。”
挂断电话之后。
安亭站在紫荆街口,发了一会儿呆。
张竞、川哥——秘密基地。
周睿——围脖。
何毅——A站。
在这四个人之中,安亭最戒备的人是张竞与周睿。
本该如此…
但…他突然意识到那两个人最让人放心,没什么变化。
反而是川哥和何毅,前者是义气子女,后者是对于二次元有热忱的人,总觉得一年过去了,变化不小。
由此延伸出自我思考。
我,变化了吗?
人,是一种注定会改变的动物,随着时间与空间的推移,是否总有一天会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
即便是重生者,也无法避免。
正当安亭的心情有些复杂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犬吠,将他的思绪拉扯回到现实。
“汪汪汪~”
回头一看。
不是别人,正是遛狗的宋瓷。
十月上,初秋夜,半弦月,微凉…
上半身是仿牛仔的衬衫+浅粉色的T恤,下半身是秋季长裤,踩着一双拖鞋,一袭黑长直的秀发随意披散,手上牵着一条绳子,雪白白的奶特正在用温润的目光注视着少年。
萨摩耶,真的是很温柔的品种。
这是宋瓷固定的遛狗时间,冬季除外。
既然都碰上了,两人索性在紫荆街走一圈,一起遛狗。
“安亭,你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