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对岸,那就算厉害吧…”
鱼塘的占地面积不小,长三四十米,宽的话,从这里到对岸应该有三十米。
果然是很古朴,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人…
毕竟…扎根需要水源。
鱼塘对面仍然属于紫荆街,但还没有开发,以前是耕地,现在已经荒废大部分,就是一块荒地,一部分紫荆街的老人在打理,种种蔬菜,种种水果。反正就当农家乐。
正如前面所说的一样,北城区都是发展工业,农业荒废很正常。
如果安亭没记错的话,紫荆街会在五年后被地产公司征收,正好是安爸爸去世那一年,安爸爸当时是带着一半遗憾一半满意的心情离开的,遗憾是因为他的生意失败亏了祖业,满意是有了拆迁,儿子后半生有着落。
这个人至死都在担心儿子。
虽然很想告诉你们安亭得到一笔丰厚的拆迁补偿和回迁房,但现实很残酷,开发商出问题了,资金链断开了,在安亭拿了一年半的临时安置费以后,仅剩下烂尾的故乡。
孤身一人,面对这片废墟,到底是一件多么悲凉的事情。
唯一值得慰藉的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宋瓷抱了抱安亭。
正当安亭回忆往昔的时候,跃跃欲试的宋瓷没有闲下来,模仿着安亭的动作,打了个水漂。
还真别说,有模有样的。
四连漂!
搞笑的是,奶特这只笨狗,还以为宋瓷要跟它玩丢飞盘,一股脑儿往鱼塘冲,打算把石头叼回来,还好被安亭牵住了。
“臭狗,别去!”
“汪汪汪!”
先不论这臭狗会不会游泳,光是弄得一身鱼腥味儿就很麻烦。
宋瓷可能是体验到打水漂的乐趣,双眼放光,嘴巴微张,一副莫名兴奋的样子,又连续丢了几次,很想打到河对岸去…
当然是不可能的。
安亭尝试这么多年,还未成功过一次。
即便如此,少年看着玩得很开心的宋瓷,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鼓鼓掌,道:“很好,你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座下弟子,赐号——清蒸水漂人。”
听到这般中二的发言,宋瓷再一次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周围的紫荆花都谢了,又好像没谢。
这一刻,少年忽然想到自己曾几何时的想法——我对于宋瓷没有非分之想。
应该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吧。
毕竟…你看,她那么美,美得像是一株紫荆花。
她不知道少年内心的想法,只是抱怨道:“你要是再叫我清蒸人,我就爆炒安亭!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技术!”
“爆艹我?你确定?”安亭带着玩味儿,反问道。
宋瓷很有这個年代青春学生妹的风范,单纯而美好,听不太懂对方的黄腔,不疑有他,肯定道:“炒死你!狠狠炒死你!”
安亭也跟着笑了,笑得很猖獗。
而这一份猖獗仅仅维持几十秒,很快回忆前世被宋瓷拥抱的那一幕,他情不自禁,道:“谢了…”
“干嘛突然谢我…”
“天知道,可能只是心血来潮。”
当宋瓷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时,总觉得怪怪的。
安亭再次打趣道:“不…还是谢谢你愿意炒死我!”
“额…唔。”
单纯的宋瓷,果然很可爱。
而这时,大排档的老板温叔,与几个紫荆街的居民大叔,合力抬着一架木龙舟,走了过来。
也对。
还有两个月龙舟节,是时候将街道的龙舟搬出来洗一洗,再抽空练一练。
故里小镇,每一年的龙舟节都有这个保留节目——每个街道或者村子出一支龙舟队,到时候在河畔路那里比拼一番。
并不是什么很大规模的比赛,就小镇人们自娱自乐,搞搞节日气氛。
“小亭,今年来不来?”温叔见到安亭,打了声招呼。
在学校,安亭的身份是坏学生、学渣,不良混混。
在街道,他只是一个调皮顽劣的大男孩,大叔们不讨厌他,虽然会让自己的孩子不要学他,以他作为反面教材,但实际相处起来很愉快…
试想一下,你要是没什么文化的乡镇大叔,你是喜欢跟彬彬有礼、略显疏远的书生相处,还是喜欢跟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痞子待在一起?
自然是后者,相处起来很舒服,不会计较那么多细节。
“你有参加泛舟吗?”宋瓷好奇道。
每条村子和街道都要出一支队伍,参加龙舟比赛,而宋瓷是住在小区,那里外地人居多,不参与本地活动。
所以…宋瓷虽然已经搬回来小镇好多年,但没有参加过这些,顶多是充当观众。
顺带一提,龙舟比赛的地点就在河畔路旁边的河里,不然你以为河畔路为什么叫做河畔路!?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初一就开始参加,因为我爸每年龙舟节都负责紫荆街的龙舟饭和粽子,托这一点的福,我和这些大叔混的很熟。”
安亭加了一句如果没记错的话,不是瞎说的,因为他真的记不清,总觉得这些回忆都很遥远了。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