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殿下。”小沙弥大惊。
战王充耳不闻，挪动膝盖往前一步，继续磕头。
他就这样跪着一步一磕首朝着五华山而去。
小沙弥慌了，连忙回去告诉无为大师。
无为大师沉默的转动着佛珠，最后发出一声叹息：“佛祖自有考量。”
随后，他飞身离开灵隐寺，径直前往五华山。
战王到五华山时，跪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也磕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头。
他跪到膝盖完全溃烂，露出森森白骨，磕到额头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五官。
全身被白雪覆盖，像一座混着血色的人形冰雕。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用内力扩散声音：“求大师复活吾妻！求大师复活吾妻！”
无为大师飞身出来，看着战王这般模样，无悲无喜的道：“佛家讲究因果轮回，要复活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愿以命换命，求大师复活吾妻。”战王木然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希望，声音愈发铿锵有力。
“佛祖怜悯众生，你且去闯罗汉阵，佛祖会告诉你答案。阿弥陀佛！”无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闯过罗汉阵就能复活小柒吗？
好，他闯！
战王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罗汉阵在哪里？”
无为大师随手一指后方的一片竹林。
战王不顾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径直去闯罗汉阵。
“他怎么这么傻？”君小柒捂住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听到这里她的心已经疼到了极点。
“他真的去闯罗汉阵了？他是不要命了吗？”
就算不了解罗汉阵是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东西。
“阿弥陀佛，战王闯过了罗汉阵十八道关卡，得到了佛祖的垂怜。”无为大师道。
“那罗汉阵是怎样的？”君小柒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她还是想知道阿衍为了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罗汉阵对应十八层地狱，意在洗清世人罪恶，一层比一层难，第一层只需十八罗汉的简易阵法，第二层需要闯过火阵，被烈火炙烤十二时辰，第三层需接受鞭刑，承受七七四十九鞭。”
“这是什么罗汉阵？佛祖就是这样慈悲为怀的？我看是杀人还差不多！”君小柒气得直接打断无为大师的话，双眼布满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心疼。
“阿弥陀佛，这是战王自己的选择，复活你需要的代价。”无为大师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淡定的回复。
君小柒捏紧拳头，猛地一掌拍到矮几上，矮几顿时碎成了一根根木条，而放在上面的茶具依旧完好无损。
“他这样选择，你们就让他这样做吗？”
无为大师没有说话，只是用看透世事的老眼望着她。
君小柒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还是疼得厉害：“大师你继续说吧。”
无为大师却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施主不如先喝一杯清茶。”
君小柒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接过茶一杯饮尽。
无为大师这才微笑道：“战王已为你执念成魔，战王妃觉得谁能让他改变主意？罗汉阵本就是给极恶之人准备的，是佛祖给人洗清罪恶所设，所以一关比一关难，水刑，火刑，鞭刑之后，到后面更有烙铁之刑等等，可以说在战王之前，无人能从罗汉阵活着出来。”
“战王凭着他强烈的信念，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活着闯过了罗汉阵，不过出来后他也只剩一口气了。”
说着，无为大师从画卷中抽出一幅画道，“这是战王当时闯罗汉阵的情形，我随手一画。”
君小柒接过画，实质的画面带来的震撼远比语言更强烈。
她伸手轻轻划过画上已不成人形的战王，终究泣不成声。
无为大师将战王闯十八关的情形用连环画的形式全都画了出来，到最后一幅画。
战王出了罗汉阵，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人样，可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君小柒对上那双眼，仿佛隔着千年的时光与之对视。
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太傻了。”
“战王通过了罗汉阵，所以得到了佛祖的垂怜，给了他复活之术。”无为大师接着道，“这秘术本来非佛门之人不能用。”
“只是他身体太虚弱了，足足养了三个月，他才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复活你。”无为大师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人对情执着于此。
战王也是他千年来见过最痴情的人。
君小柒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吸了口气问道：“复活之术到底是什么，这跟他现在突然昏迷有关系吗？你说他为我以命换命，代价应该不只是闯了罗汉阵吧。”
毕竟闯罗汉阵也不能叫以命换命。
重点还是在复活之术上。
无为大师道：“阿弥陀佛，复活之术老衲不能言，不过确实还需要付出代价，而复活你的代价就是他的寿命。他放弃了五十年的寿命，为你完成复活之术。”
当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