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好似裹夹了一层冰霜,冷得骇人。
殷小柒不觉得害怕,只是惊讶道:“难道冲喜真的有用?”
如果是这样,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滚出去。”顾知衍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加重手中的力道狠狠一推。
然而殷小柒并没有如他所料的被推出去。
她手腕一翻,反手扣住了他的脉搏,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夫君怎么能对你的新娘这么凶?”
“夫君?”顾知衍咀嚼了下这个词,看向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扣住他脉搏的莹白小手纹丝不动。
“夫君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倒是觉得挺好呢。”殷小柒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很是乖巧无害。
她心知后世都叫丈夫老公,她故意叫了声夫君,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
目前看来,顾知衍除了那张脸外,和战王毫无相似之处。
可是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顾知衍冷声道:“马上滚,没有我的允许,我的房间你不准踏入半步。”
殷小柒歪了歪头,故作一脸不解:“可我如果不进来,怎么给夫君冲喜呀,毕竟夫君虽然醒了,双腿依旧有毒素堆积,还不能动呢。”
她心中却是明白顾知衍只怕早就醒了,就等着冲喜新娘进门的契机才公开醒来,就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顾知衍脸色骤然一变,一把抓过殷小柒。
殷小柒一时不察,上半身撞到男人的胸膛上。
两人眼对眼,鼻对鼻,近到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她何曾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过,尽管这人可能是她的准夫君。
看着那张俊美至极的脸,殷小柒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个病患,可能承受不起她内劲的冲撞。
她早就一招将他拍飞了。
顾知衍却扣住她的脖子质问:“你懂医术?”
除了他的助理和主治医生,没有人知道他体内残留了毒素。
可他这个冲喜新娘不过是把了下他的脉,就能清楚知道他身体的情况。
“痛~”殷小柒眼眶骤然一红,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顾知衍对上那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竟鬼使神差的松开了手,但声音依旧冷冽:“说!”
殷小柒揉了揉脖子,心道:算你识相,再不松手,就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了。
面上,她仰着头,一脸无辜:“懂医术很奇怪吗?”
就他这腿里的毒素,她都用不着解毒,只需要用内力把毒素逼出来就好。
顾知衍冷笑:“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人,一心埋头苦读,好不容易考上影视学院的表演专业,从哪里学的医术?”
“我自学的。”殷小柒理所当然的说道。
要不是看在他那张和战王一模一样的脸份上,她才懒得多管闲事。
“说实话。”顾知衍一双黑眸锐利如鹰隼,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殷小柒突然凝了下秀眉,猛地一把扑倒顾知衍,嫩白的小手顺势捂上他的嘴巴。
顾知衍只觉一阵幽香传入鼻尖,唇边是柔软如绸缎般的触感,撩的他一向平静坚硬的心湖似乎起了一丝褶皱。
但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他手上蓄力,眼中杀意浮现。
“嘘,别动,有杀气。”殷小柒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时抬眼瞄了瞄水晶灯,“灯太亮了。”
此刻,顾知衍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迅速拿起旁边的遥控器一按,房间里立即变得一片漆黑。
殷小柒心中觉得惊奇,但现在不是探索这些的时候。
没等几秒,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但却迟迟没有朝床边走来。
殷小柒睁着明眸好奇的看向来人,她内力浑厚,夜视完全不受影响。
来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一张脸也被黑色的面罩遮住。
就见男人拿起一个古董花瓶就往自己兜里装。
等他搜罗了好几件值钱的玩意,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朝着床边走来,手中多出一个针管。
杀手走到床边,刚把针管举起。
下一秒手中一空,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
杀手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到桌子上才停下,刚到手的古董花瓶随之变成了碎片。
殷小柒拿着杀手手中的针管,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暗器?”
看起来还挺精巧别致的。
闻言,顾知衍看向殷小柒的目光里除了探究,还带着一丝不解。
他的这个冲喜新娘到底是谁?
她不仅先他一步察觉到有人来了,还一出手就直接把杀手给击飞了。
不对,他甚至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
还有,这女人连针管都不认识,这太反常了。
房间里的灯忽然亮起。
杀手才看清眼前的殷小柒,一身洁白的婚纱,五官精致如女娲最精心的杰作。
原来新娘也在这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