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鸢回到家之后,也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紧紧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近一个月以来,自己一直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能够更好的把李市长给保全出来,然后让他动用他的力量去和这些人周旋,自己在后方给他提供一些支撑就好。
但现在的问题是,李市长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救不出来他。
别说是他了,就连周秘书自己现在也弄不出来。
周秘书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面,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上一次见面之后,也只是匆匆来得及问了一下原因而已,并没有来得及多寒暄,这会儿要是再想见一面,那可就难了。
白老夫人回到房间提笔就给陈奕珂写了一封信。
信中害怕别人会有监视,所以特意用了两个人感情浓烈期间发明的一种密码,给文字加密了一下。
所以这封信到最后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就好像是在书写人生迟暮之年的时候,对于青春年少的感情有一种遗憾的那种感觉。
但实际上这种遗憾的过程当中,不知不觉的加入了一些小动作,传递出去了一些信息。
因为不明白这些人的能力,所以也不敢多去传递消息,非常的谨慎。
这就导致这封信上,真正有用的东西其实真的很少。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等到笔迹干了,白老夫人这才缓缓的把他们都装进了信纸里面。
也许是因为写这些信的时候真的回忆起了自己青春年少吧,所以出来让白老大把这封信给寄走的时候,白老夫人的眼眶还是微微湿润的。
人生十七八岁的时候,那种朦胧,那种悸动,是人生独有的对于青春情感的一种体验。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随着年龄慢慢的增长,随着人生阅历慢慢的增加,随着两个人不复相见,随着异地的分割,十七八岁的那种情感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人生一辈子只有一个青春一样。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遗憾是一生的遗憾。
白老大沉默着把这封信给寄了出去。
寄这封信的时候,心里非常的忐忑,一边既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另一边又在忐忑着,如果这封信出现了一点点意外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自己这边就会迎来他们疯狂的报复。
人人都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可这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啊。
一方面是自己的小家,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大家。
随着时钟在转盘上滴答滴答的一圈溜过,最终慌张的手还是沉稳了下来。
“对,我确定要寄。”
“就寄到这个地址。”
等到邮递员把那封信收揽了之后,跳动的心终于不再飘忽摇摆不定了。
与此同时,白夙鸢觉得今天的天气很闷。
没来由的感觉今天总有什么大事情在发生。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种荒唐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下了楼,看了一会儿花,摸了一下招财,简简单单的坐在了自己的懒人摇摇椅上。
正准备假寐一会儿的时候。
映雪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小姐。”
白夙鸢睁开了眼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今天跳动的异常的心,这一刻好像得到了某种证实。
“说吧,怎么了?”
映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十分艰难的开口。
“小姐,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听到这里咯噔的那个心终于落地了。
闭了闭眼睛。
“行,我做好心理准备了,说吧。”
映雪也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还泛着一抹湿润。
“周秘书在监狱里自杀了。”
“这是我最新收到的消息。”
“据说死相很惨,虽然对外的说法是自杀了,但是我留下的人匆匆看到了一眼遗体。”
“他说根本就是被折磨而死的。”
“10个手指头上的指甲全部都被拔掉了。”
“手筋脚筋全部都被挑了,嘴巴里面的舌头也没能幸免。”
“两个眼眶也全部都深深的陷了下去,鼻梁骨是断裂的,眼睛嘴巴鼻子里面全部都是血。”
“四肢软趴趴的应该是被打断了,膝盖粉碎性的骨折。”
映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都开始轻微的颤了颤。
之前自己做特种兵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残忍的刑罚。
但这一次面对这个人是和自己一起共事过的人的时候,尤其知道他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就更加觉得难受了。
以至于有那么一丝丝的受不了。
但事实就是以最糟的情况发生了。
没有办法逃避。
逃避也不管用。
白夙鸢就像是心头悬着的那把剑终于落下了一样。
终于知道自己今天这么惶惶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呢?”
“上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告诉我,他一定会等到翻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