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季言彰诧异,“阿择你怎么想到送我珍珠啊?”
为什么呢?
傅择思绪百转,克制着眼神不往徐薇真那边移。
因为他曾经很喜欢徐薇真。
在没认识季言彰之前就喜欢了。
只是两人没什么交集,且他自觉不配。
后来,季言彰来了,他见到徐薇真的次数也就多了。
虽然仍是像仰望星星一样仰望着徐薇真,但能更加感受到她的光芒。
可在意识到,她的光芒只照耀着季言彰,他蹭了季言彰的光而已时,他对季言彰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与嫉妒。
他想:凭什么?为什么?
他长时间地默默观察审视季言彰。
发现季言彰确实有让人喜欢的本领。
他感到有些绝望:他和季言彰截然不同。
季言彰喜欢唱歌跳舞,热衷于各种运动,习惯性弯着一双稍圆桃花眼和人说话,整齐白净的八颗牙齿经常晾在外头。
而他喜静,能看书绝不多与不熟的人打交道,能躺着绝不站着。
他的情绪变化不大,很多事情都惊不起内心波澜,更别提像季言彰那样,在草丛里找到一小株四叶草都能让他乐呵一整天。
他也不似季言彰真诚,敢于表达自身的喜欢和需求。于季言彰而言,这不是一件跌份的事情,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是否会对对方产生困扰。
但他不一样,说话做事都会提前百般斟酌衡量,坚决扞卫自己的尊严。
追根究底,是他太爱自己,最爱自己。
爱到不会为徐薇真做出翻天覆地的改变——他认为原本的自己也很好。
但同时,他又割舍不了对徐薇真的喜欢。
就算在几年前就隐约感觉到季言彰与徐薇真互相倾心,他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的情感,还包括对季言彰的欣赏与发自内心的亲近、维护,甚至与喜欢徐薇真相比,份量还要重一些。
他不可能用为他交付性命的挚友,来换取难以企及的心上人,更别提这不是他单方面就能随意进行的交易。
经过时间积累,与内心不可控的摆摇不定的挣扎,衍生出了对季言彰的愧疚,从而要对季言彰加倍好,连带着无法表达的对徐薇真的那份。
他知道季言彰耳上的黑珍珠是徐薇真送的,所以也想着送季言彰珍珠。
如果珍珠是白的,就更好了。
毕竟,徐薇真喜欢白珍珠。
季言彰亲自撬开了牡蛎,在肉里仔细翻找,竟然真的找到两个一大一小的珍珠,“哇哦,这个色泽挺好看的。”
傅择见季言彰捧过来的珍珠。
不是白珍珠,也不是黑珍珠,是偏蓝紫色调的。
傅择半阖眼,“确实。”
挺好的。
季言彰端详着珍珠,问傅择,“我想钻孔做两条珍珠项链,我一条,我姐姐一条,可以吗?”
傅择微愣,随即道:“当然。”
——
季言彰与亲朋好友在岛上度过为期一周的极其欢乐的时光。
而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白杨和纪无双、傅择直接从岛上出发,直接前往大学。
而徐怀览要陪刀雪亭到德国探望她的姑母。
季言彰与徐薇真坐直升飞机回国。
大学报到时间就在两天后。
徐薇真在学校周边的公寓每天都有人打扫,如今多了一位真正的“新主人”,悄然无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季言彰将在岛上捡来打磨涂鸦的十来个石头人,分别摆放在徐薇真房间里的书桌、床头柜等位置,然后收拾徐薇真的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规整放进衣柜,最后是他自己的。
徐薇真见季言彰哼哧哼哧往她的衣柜的塞他的衣服,仿佛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标记,突然起了玩心,道:“你把你的衣服放我这里做什么?”
季言彰抬头,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啊?那我的衣服放哪?”
“你房间。”
季言彰眉头紧锁,“那我晚上睡哪?”
“你房间。”
季言彰:“不是,为什么啊?”
在岛上迫于徐怀览的压力,他没敢明面跟她睡一个房间,只能三更半夜偷溜进去就算了,回到这还要分隔两地?
“以前不也这样?”徐薇真反问回去。
“以前都是多久以前了,”季言彰走过来,“没有我,姐姐你晚上睡得着?”
“睡得着。”
季言彰抱住徐薇真,带着她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自卖自夸,“但没有我强而有力的怀抱,你会因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而睡得很不安慰,没准还会半夜起来偷偷哭鼻子。”
“姐姐好可怜。”
“必须要我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才能治愈。”
徐薇真被他的胡言乱语逗乐,“是指被你的味道熏晕吗?”
季言彰备受打击,疯狂嗅自己,“我身上很臭?”
徐薇真:“没,我开玩笑。”
估计是知道她有洁癖,他很注重个人卫生,来到家里的第一个夏天一天能洗三回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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