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彰分秒必争,从公司下来,刚坐上车就和徐薇真视频上了。
“姐姐今天做什么了?”
季言彰藏起刚才的不悦,对着手机屏幕里的徐薇真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薇真半躺在卧室沙发上,犹如初冬里缀着细碎花蕾、枝条苍劲而清雅的梅树。
“上午跟我哥到公司开会,下午去射击场转了一圈,在哥哥朋友新开的日式料理店吃了晚餐,顺便逛了一下商场消食,给你买了两条项链和几件衣服,估计明天早上就到家了。”
“回来时发现一家画室,展示的作品还不错,我挑了三幅,一幅放你房间做壁画。”徐薇真如实道。
尽管在这些事件节点,她已经和他“报备”过了,如今还是不厌其烦重复一遍。
季言彰连忙问道:“剩下的两幅呢?”
那会她可没说买了三副!
徐薇真投以复杂的眼神,“剩下的两幅在储物室,以后有装潢风格相符的再挂上。”
季言彰闻言,顿时对自己刚刚油然而生的徐薇真要送其他人画的想法感到匪夷所思。
是啊,姐姐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结交了朋友并赠送礼物。
他太一惊一乍了。
季言彰打马虎眼,“是哦,也对,哈哈。”
徐薇真边坐起来,边道:“我这就带你去看剩下的画,要是喜欢,就都挂你房间。”
季言彰连忙阻止,“不用,不用看,姐姐选的我都喜欢。姐姐忙了一天累了。”
徐薇真脚步一转,回到床上,“不用军训,没那么累了。”
军训比较乏味无趣,多是搁太阳底下站军姿,还被频频围观拍照,徐薇真不胜其烦,参加了两天军训就请假没再去了。
季言彰的视线停留在徐薇真略低的白色绸缎睡衣领口,只一瞬,就转移到旁边床头柜上的三个陶土小人上。
陶土小人是他在暑假捏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徐薇真很喜欢。
很多行李都是空运过来的,唯独土陶小人她放车上全程看护着。
徐薇真:“怎么了?”
“什么?”
徐薇真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季言彰矢口否认,“不信姐姐你问常哥。”
常明现在几乎和他寸步不离。
但上洗手间,季言彰还是坚决不允许他跟着的——人在大便的时候真的很脆弱!
因为洗手间没什么安全隐患,常明守在洗手间外,不知道他和白问元他们的对话。
季言彰暂时不想提起那事,免得坏了他和姐姐的好心情。
徐薇真没追问,只定定看了他半晌,然后说起其他事情。
两人就这么聊了半个多小时,最终以徐薇真困倦轻显,互道晚安结束。
——
时间的步伐迈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中秋国庆长假。
徐薇真和徐怀览前后脚回到家。
此时,太阳刚下山不久,天空呈现出非常纯粹的饱和度极高的蓝调。
季言彰就立于这清冷的蓝调中,白色的校服衬衣经风微鼓,隐约可见劲瘦的肩腰轮廓。
他提着一盏做工繁复的精美的螃蟹灯笼。螃蟹的蟹腿和钳子迎风摆动,活灵活现,其中暖黄色火光流溢,点点似金,洒在一张衔着粲然笑意的俊脸上。
“姐姐!”
才一晃神的功夫,季言彰就到了面前。
徐薇真用手梳理了几下他额前凌乱的刘海,“等多久了?”
“没多久,姐姐你看我给你做的灯笼!”
徐薇真盈盈一笑,“很好看,一年比一年有进步了。”
“那是!”季言彰毫不谦虚,“这是我做得最好看的一个灯笼了。”
哈皮兴奋地“汪汪”叫唤着。
只因被季言彰在背上绑了一个嵌有小灯泡的蝙蝠灯笼,蝙蝠灯笼小巧得多,轻薄的翅膀振动频繁,勾得哈皮一直回头看,快把自己绕成一个莫比乌斯环。
徐薇真看着哈皮不知疲倦的傻样,不禁怀疑宠物店店员欺骗了她。
这能是智商堪比七八岁儿童的聪明的纯种边牧?
“快快快,哈皮你再跑快点就能抓住灯笼了。”季言彰比哈皮还要激动。
徐薇真:“……”
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狗狗。
两人一狗边玩边说话,约二十分钟,终于等到徐怀览开着私人飞机落地。
一行人坐车从飞机草坪到主别墅。
赵管家办事向来妥帖还极有人情味,每年都会在时节到来前购置相应的东西,如清明节除了采办祭祀用品,还会买来食材让厨师做青团,给兄妹俩准备郊游需要用到的风筝等物品——尽管兄妹俩十之一二有时间和闲情逸致。
如果兄妹俩不感兴趣,赵管家会举办一个小型的风筝比赛,将多余的风筝给参加比赛的保镖和佣人们使用。
中秋将至,赵管家早早订购了一大批膏黄满满的螃蟹,水果,月饼和美酒等食物,还布置了应节的装饰。
一路张灯结彩,光彩夺目,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灯笼,有莲花灯,兔子灯,柿子灯,绣球灯,旋转走马灯……其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