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彰跟着罗大岩来到一个包厢外面,打算等他送完水果拼盘出来再好好聊聊。
正当他准备给徐薇真发消息,告知他遇到儿时玩伴,需要一点时间再回去时,却突然听到包厢内传来一阵似是玻璃破碎的响声。
包厢隔音很好。
他在外面都能听到,说明里面更甚了。
季言彰不明包厢内是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耐心了等一会儿,罗大岩还没出来,他只能推开包厢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怒不可遏。
包厢内烟雾缭绕,一群姿态散漫的男女坐在沙发上像看狗一样,看头冒鲜血的罗大岩趴在地上吃水果。
罗大岩身上乃至周围都是玻璃碎片,想必头上的伤口也是因水果玻璃拼盘破裂而造成的。
季言彰连忙拉罗大岩,“大岩哥小心吃到玻璃!”
“快起来,我们先出去处理伤口!”
季言彰快速脱了背心外面的格子衬衫,包住罗大岩的脑袋,这样多多少少能止血。
“嘿,你小子谁啊?”
有人吹了口哨,“新来的男模这么俊吗?!”
“看来是跟这服务员认识的。小弟弟,你哥哥弄脏了我们的衣服,你帮你哥哥赔礼道歉如何?”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轻视。
“言彰你不用管我,我皮糙肉厚,我没事,真没事。”
罗大岩压低声音,“快走啊,这些人有背景,惹到他们就麻烦。你不用担心我,我顺着他们的意,吃完水果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季言彰不妥协,“你先跟我走,我可以让我朋友或者我姐姐能帮你解决。”
“走?你们想往哪走?”
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经靠近来,防止他们逃跑。
季言彰气愤,可也知目前局势对他们不利,冷静道:“我是季言彰,会所老板傅学的弟弟傅择是我的朋友。”
未必每个来会所的人都认识傅学,但结伴同行的人中总有一个认识。
毕竟这家会所有门槛。
殊不知总有意外。
季言彰以为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会有所顾忌,谁知他们竟然不为所动,反而哄笑起来:
“你可真会招笑,老板是你的朋友,这服务员也是你朋友,那我是不是也是你朋友?”
季言彰皱眉,对罗大岩说:“大岩哥,叫经理过来。”
罗大岩下意识照做,可呼叫机出了故障。
季言彰只能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我请我朋友过来。”
声量抬高,“到时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包厢内的人面面相觑。
“管你什么老板朋友的,今个儿你不陪我们喝上两杯就别想出去。”
一个二十来岁的脸色异常酡红的女人突然大舌头叫道:“大哥,二哥,你们快把他给我抓过来!”
“这么漂亮的人,我还从没见过。”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陪酒。”季言彰也压不住火,“没见识就多出去见见世面。”
自打被徐薇真接手照顾,他一直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优待,几乎没被谁甩过脸色,更别提像这样轻贱。
“大哥二哥你看他!”
魁梧的男人也恼怒了,“好啊,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山顶和山脚的人看彼此都很渺小。
如果他们稍微了解傅家或者徐家,都不敢肆意妄为,可偏偏他们只是一群眼界小,侥幸跟着他们眼中的大佬进来消遣的小喽喽,况且此时喝酒上头,完全意气用事。
一群人围了上来,誓要给季言彰教训。
这时,刚好拨打给傅择的电话被接通,季言彰一心二用,边三言两语向傅择说明情况并请求帮助,边拉着罗大岩往门边退。
“现在知道怕了?迟了!”
一个魁梧且脸上带疤的男人伸手要抓季言彰。
季言彰闪身避开,嘴上道:“我是徐氏集团掌权人徐怀览的弟弟!”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想和他们发生肢体冲突。
当务之急是先替罗大岩疗伤。
他注意到罗大岩脸色越发苍白了。
“嘿,你小子吹牛不打草稿,人家姓徐,你姓季,怎么就是兄弟了!”
另一个男子挥拳向季言彰的门面。
季言彰反射性歪头。
“诶,二哥,别把人脸打坏了。”
又一个人袭击季言彰下盘。
这要是得逞,他大后半辈子的性福可没什么保障了。
季言彰弓腰后退,继而从侧面利落出腿,直接将人连带着后面两人踹倒在玻璃桌上。
桌子受力刁钻,一下子炸裂,发出巨响。
痛苦的呻吟、大范围飞溅的玻璃渣以及被“误伤”的尖叫声像是点点星火,燃烧着,将焦灼紧张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他妈的!敢伤老子兄弟,看老子不弄死你!”
“干他!”
季言彰将因头部失血而意识逐渐不清的罗大岩护在身后,抄起手边的工具如花瓶、麦克风落地支架,以一打多,放倒了接连攻上来的十来人。
但他终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真枪实弹、不要命似的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