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三天前就到了鹜川,有沉夜白的帮忙,找到裴湛并不算难事。
这三天里,姜婳一直盯着裴湛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从一幢破旧的危楼里出来,穿着破破烂烂,开着廉价的面包车去郊外的深山里,不知道做什么,早出晚归,等回来后,他就会去医院照顾宋清然,还会去医院给她送饭。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姜婳出车祸那段时间里,他从来没有露过一次面,更别说,能吃上他做的饭。
姜婳如一个外人,看着不远处的画面,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他们才是该在一起。
今天天气不太好,外面下着大雨,机场难以起飞,天气恶劣,姜婳也被困在了这里,回不了帝都。
宋清然在做恢复训练,长时间在病床上躺久了,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就想下楼来看看,鹜川的医疗水平,比不上帝都,各医疗设施设备都有些太过落后了。
宋清然坐在轮椅上,想要尝试着站起来,迈出去一步没有站稳,差点摔倒,站在一旁抽烟的裴湛,眼疾手快,直接甩了手指夹着的烟,单手扶住了她。
裴湛,“小心。”
宋清然半个身子都被男人强壮的臂弯扶住,几乎没有距离的贴在一起。
“裴先生,我使不上力气了。”
裴湛将她扶好,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牛奶跑来说,“大哥哥,有人找你,那人在前面的咖啡店等你。”
姜婳坐在靠窗的咖啡店里,看着落地窗顺着玻璃滑下的雨,服务员送来一杯冰的橙汁。
她确实一点都不喜欢鹜川,这里是她 噩梦的地方。
知道,裴湛会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姜婳其实很意外也很惊讶。
姜婳看过他入职姜氏的履历表,上面没有写户籍地,只有双亲双亡。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几位…”
裴湛穿着一身黑色外套,在沙发椅上坐下,姜婳也感觉到余光中出现了那道身影,她才缓过神来,视线收回,看着没什么变化的裴湛。
同样,裴湛也在凝视着稍微有些变化的姜婳,不再那么的充满着尖刺锋芒,也少了看人时高高在上的眼神。
不过也就上一秒,裴湛这么想的姜婳,下一秒姜婳就原形毕露了。
“一身的地摊货,穿在你身上果然比穿着价值几百万的西装,看着顺眼多了。”
姜婳手撑着下巴平缓的语气说着让人不舒服的话。
“姜大小姐不远万里坐着飞机来这里,为的就是说这些?”裴湛的目光,落在她那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只是淡淡的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瞥开。
姜婳轻蔑一笑,“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觉得我会跟你低头?”
“既然如此,我想姜大小姐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这里一趟!”裴湛身体往后沙发椅上一靠,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她,暗藏汹涌,不过他很好的掩饰而下。
姜婳垂着眸,好看白皙的食指指腹,抚摸着玻璃杯壁,“确实…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也不会来找你,也不会看到你跟宋清然那般和谐的一幕。”
“你爱她,保护的这么好,还藏了这么多年,将她捧在掌心里生怕谁欺负了一样…”
“其实我也真是挺不明白的,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离开了姜氏白手起家,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够超越姜家,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裴湛,“我留下自然是有利可图,在帝都没有资源没有人脉,再好的能力也不过是姜大小姐脚下的蝼蚁,只怕到时稍微出了头,只会死得更快。”
姜婳点头认可他的回答,从一开始,进姜氏都是他算计好的,不过也是像他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给他带来资源价值的公司。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鹜川人?”
裴湛注视着姜婳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半晌后说,“姜大小姐又想玩替身那一套?我记得姜大小姐年幼被拐走过一次,正巧是鹜川,该不会姜大小姐以为,救你的人是我?”
“我想姜大小姐,是找错人了。”
姜婳笑出了声,“裴湛你不要太荒谬,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行了,我们还是长话短说。现在放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现在跟我回帝都,以往的一切我都不跟你计较,推翻一切就当做重新开始,二跟我离婚,我给你三个亿带着宋清然彻底离开帝都市。”说这段话的时候,姜婳态度依旧强势,但是这也是她最大的让步。
裴湛,“姜大小姐是来认错?还是来求人?我想要是求人,也不该是这样求人的态度。”
姜婳皱起眉头,“裴湛你不要得得寸进尺,是你背叛婚姻在先,过错的一方不在我。”
“辞职的事,我已经妥协你还想怎么样?”
“跪地下头求饶嘛?”
姜婳什么时候在别人身上受过气?
“裴湛你从来都不是我,必要的选择,我这次来找你回去,是因为爸爸我才这么做,他心目中姜氏接班人是你,我不想让他失望。”
“如果你不回去。”姜婳站起身来,落下一句话,“我会申请诉讼离婚。”
裴湛,“离婚后,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