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变得一无所有…
姜卫国离开后,裴湛站在走廊的栏杆前,手挡着金属打火机的风,嘴中叼着一根烟,晚风吹来,男人额前的碎发,被拨动,碎发下的眸子是薄凉没有任何感情的温度。
姜卫国的那些话,让他心烦气躁,裴湛在压着这股不明而来的情绪。
“那份协议,对大少爷来说,并构不成威胁,只要大少爷一句话,协议作废,吞并姜氏也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可以成为大少爷的掌中之物,霍家…能得到这世界上的一切。”
裴湛习惯了,这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举动,他可以无时无刻的出现,就连…向来警觉的裴湛,都无法察觉,他的行动。
裴湛吐出一口烟,“监控的事,是你做的?”
“属下是在帮大少爷…那个周夫人,是大少爷流落在外的养母,她对大少爷有恩。更何况霍家有恩必报,老爷也吩咐过,不管什么时候,务必保全她的性命。只要她提出的一切条件,霍家都会无条件满足…老爷派了欧洲那边最好的心理师,来对周夫人进行心理治疗,我相信周夫人很快就会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
裴湛:“什么时候到。”
中年男子,“最早后天。”
裴湛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不远处深不见底的黑暗,凌晨十二点,住院部楼房一片寂静,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廊的感应灯,直至熄灭,男人的身躯隐匿在黑夜中。
过了半晌后,一直陪着他的中年男子,再次响起那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大少爷难道不开心?”
“还是说,大少爷动了心?”
“如果真的是,我奉劝大少爷一句,霍家…不会允许一个身体不健全,活不到百年的女人做霍家主母,您的妻子应该是名门闺秀,能够足以与霍家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
“大少爷,可以听一句劝,没有必要在姜家浪费时间。”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
裴湛的脑海里,此刻却是浮现出的,是那张生动的脸,可是很快,在他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女孩,她纯洁无瑕,善良天真,对着他弯着眼眸笑着,“阿湛哥哥…”
…
姜婳吃了最好的止痛药,等到止痛药过去,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直接被疼醒了过来,冷汗淋漓,她半个身子,全都动不了,传来阵阵的痛,一直连着肩胛骨跟心脏连带着得痛。
天边天微亮,厚重的窗帘透出丝丝微光。
“徐妈…我想喝水…再帮我拿止痛药过来。”
“徐妈,你在吗?”
不过会,只听见门传来响动,门锁被打开,来的不是徐妈…
裴湛端了杯温水走来,坐在床边,男人身上难闻的烟味还未散去,之前…他们打算要孩子的时候,裴湛就戒烟了,现在孩子没了,他也没忍住还是又抽了,他以后可以不用那么难忍再戒烟,因为…那场车祸,已经让姜婳彻底断了做母亲的念头。
其实…姜婳也不怎么喜欢孩子,如果他的出生不完整,也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姜婳宁愿永远都不要孩子。
从前世的期望,到现在一点点的心冷却下去,从今往后,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
姜婳如今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裴湛没有喂她,姜婳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喉咙舒服不少,“药呢?”她疼的皱眉。
裴湛:“医生开止痛药,不适合你服用。”
“忍下。”
姜婳凝起眸子,“说得好听,感情受伤的人又不是你,你被人砍一下试试。”她现在真的很疼,也不懒得跟她吵架。
“我不要你,你帮我把徐妈叫过来。”
裴湛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跟她说,“我让她回去了。”
姜婳挑食,外面买的饭菜,她都吃的不太习惯。
姜婳看着他,除了厌恶跟抗拒,什么都没有,“那好,我在跟你说一遍,去把止痛药给我拿过来,听懂了吗?”
“Enculer(一句骂人的法语)。”
裴湛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听得懂嘛,土狗。我真的快疼死了,快点去给我拿药!”
裴湛静默站起身,从一边的柜子里的塑料袋中,找到了一盒蓝色的止痛药,走到她身边将药给了她,姜婳又嫌弃不满的说,“给我六颗。”
裴湛,“吃太多,会有副作用。”
姜婳嘲弄的勾起嘴角,笑着看着他,“当初我出车祸,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浑身不能动,吃的止痛药时候,就跟吃的饭一样,现在才来关心,早干什么去了?还是…你跟凶手认识,现在心虚,愧疚了,就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好等我死了…你才能够心安理得的独吞姜氏,娶宋清然是吗?现在看我没死,是不是挺失望?”
说完姜婳又想到了什么‘啊’了声,“那时候,你应该还在繁花似锦跟宋清然翻云覆雨吧。”
“裴湛,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脏东西?”
他不动手,姜婳自己掰着药,忍着疼痛,吃了六片,一口吞了下去,裴湛没有阻止,那段时间,姜婳吃的太多,对这些药,已经产生了免疫,吃得太少,效果作用,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