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空时常明媚,今日却难得阴了下来。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仿佛在抚慰着大地被骄阳炙烤许久的疲惫。
“爹爹就是个大坏蛋,什么都不懂!你和你的新孩子过去吧!”
长空之下,突然传来一个小孩怒气冲冲的声音。
小月泽怒吼一声,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狠狠的瞪了小宣凌允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跑远的小月泽,月如风心中无奈,转身看向屋内的小宣凌允,沉声道:“抱歉啊!凌允,阿泽被我惯坏了。”
“我没事。”小宣凌允轻声说道。
他眼眸深邃,没有一点孩童的天真。
在他的身边,飘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宣凌允也不知他怎么了?突然来到这个熟悉却陌生的世界。他被困在小宣凌允的身边,无法离开,无法触摸此界之物,只能跟着小宣凌允一步步来到月河,看着他与月泽相识。
这个世界的月泽和他认识的月泽不同,这个月泽更天真、更单纯,更明媚,也更爱哭。
在他思考之际,月如风柔声道:“上阕的房子修好了,我带你过去。”
“好。”小宣凌允轻声应道。
两人结伴而行,往上阕去。
宣凌允望着今日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心,看样子一会儿会有雨,月泽的身体又不太好,不能淋着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三长老家。
而他担忧之人,正哼哧哼哧地爬着山。
去往洛汤山的小道上,一个月白色的小团子正在费力的往山上爬去。小团子累的不行,满脸通红,急促的喘着气,他眼眶泛红,眼中蓄着泪水,显然来这里的一路上没少哭。
天色渐沉,乌云汇聚,风中夹带着雨丝。
半个时辰后,小月泽来到一座墓碑前。
“阿娘~”
一声轻呼,小月泽眼中的泪水再也聚不住,无力的从他眼眶中滑落。
“呜呜~阿爹坏,只要新小孩不要我,我以后也不要他了。”
他跪坐在墓碑前,双手抹着泪。
空中梨花飞舞,一片花瓣自他脸上划过,抹去月泽脸上的泪痕,好似一个温柔的人细声安慰。
好一会儿,小月泽哭声渐小,他挪挪有些麻木的腿,靠在墓碑上,喃喃自语:“那个小孩有什么好的嘛?瘦瘦巴巴,没我好看,又长得冷冰冰的,一点都不通人情,我找他玩他都不理我……就、就比我乖一点。”
小月泽念着念着靠在墓碑上睡去。
空中似传来一声无奈轻叹,梨花飞舞,纷纷扬扬的落了他一身,也将飘落的雨阻隔在外,若有若无的绿色灵力穿梭在其间
上阕。
新房中,小宣凌允望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突然撑了一把雨伞出门。
宣凌允也被迫跟随。
小宣凌允似无目的的穿行在村中,慢慢地往村外走去。
不时,他站在一方断崖之上,目光远眺。
从这里望去,可见一对像牛角一样石山。那处叫双月峡,是月族之人出入月河的必经之路,那个方向也是宣京的方位。
这一刻,宣凌允也知道小宣凌允想什么了。
算算时间,小宣凌允也来半个月了。
他来时宣京正遭大难,现在也不知道宣京的妖患平了未平?母后和皇叔是否安好?小宣凌允心中自然会担心。
小宣凌允望着远处,静静站了许久,直到天边雨歇,露出一抹耀眼的彩虹,他才收了伞往回走。
路上,他们再次见到月如风。
月如风似乎很急,化作一道流光往远处而去。
宣凌允和小宣凌允心中一沉,眼中多了一丝忧虑。
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这么着急?
这一次,两人想法一致,默契地跟上月如风的步伐。
约莫走了一柱香的路程,便见月如风神色阴沉的抱着月泽走来。月泽被他包裹在衣衫之中,让人看不清楚月泽的神色。
月如风看见宣凌允,缓了缓脸上寒意,与他简单闲叙两句,便结伴同行。
一路上,宣凌允不时落在月泽身上。
月如风见状,解释道:“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两柱香前,他处理完族中事务,便准备寻月泽一起吃午饭。谁料他在医庐扑了一个空。
两柱香前,医庐。
“叔公,阿泽在吗?”月如风问道。
“他今天没来我这,怎么了?”
说话的是一个满头银发、面容慈蔼的老者。此人正是月族的三长老月荟,也是月泽的太叔公。
“今天和他吵了两句,生气跑了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月如风担忧回道。
今日下了雨,月泽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他的身体又不好,要是出的事,就糟糕了。
他还以为月泽会像往日一样跑到叔公这里,便直接过来了。
“可能去小杰家了,你去那边看看。”月荟提议道。
月泽不高兴时,最爱跑的地方就他这里和月杰家,月杰的妻子林颖厨艺极好,一手糕点引得族中小辈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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