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泠泉结界边,折月和萩虞相对而立,目光警惕,两者之间的气氛沉重。
看着萩虞冰冷的神色,折月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那个叫水幽的,强迫我在这里吸引你的注意,他好去藏风崖。”
折月毫不留情的将月泽的计划告诉萩虞,不过,他心好的没有告知萩虞月泽的真实姓名。
月泽算计他,他不给他添点麻烦,他就不是心魔。
反正他现在有肉体了,在萩虞设的结界之下,暂时也死不了,月泽死不死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要是能死,他会更加高兴。
萩虞听他这么说,眼神更加冷了,脸色也阴沉如水。
显然,萩虞并没有相信折月的话。
月泽的修为他是看得穿的,不过是天阶五段。天阶五段的人怎么能逼迫一个满天阶修为的人。
很明显,眼前的人在撒谎!
看他这副表情,折月心中无奈极了。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没妖信了,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他本想借萩虞的力量报复一下月泽,谁知道,萩虞油盐不进,不信他所说。不过无妨,月泽给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所以,无论成与否,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正好,萩虞忌惮他的实力,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流风海,鲛人族领地。
深夜,祭师殿。
海底向来漆黑,祭师殿中却灯火通明,大小不一的夜明珠从房顶有序地垂下,形若海浪,柔和的光芒照亮室内。
大殿之中,竹盐一改那日单纯,眉头微皱,眼神幽深的看着半空中的水幕。
水幕中寒流涌动,月泽神色严肃的挡在寒流前,以身作容器,将寒气吸纳入体内。
还是不行吗?
看着脸色越加难看的月泽,竹盐皱紧了眉头,脸色也有些难看。
在鲛人族有一个秘密只有成为王和祭师才知。
三千年前,天降灵物于北海,瞬间冰封万里,海中生灵死伤无数。
鲛人族先祖成皎和大祭师蔺,携鲛人族最强战力,以生命作为代价,齐心将灵物封印在藏风崖底。
直到两百年前,十六枢阵再也无法压制住灵器,让寒气漫出,害死不少鲛人。他们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也只能将其短暂封印。
上任鲛人王为了避免鲛人族断代,携大部分鲛人移居南海,又命其弟沭看守藏风崖。
鲛人族的大祭司,也就是他,为了解决藏风崖下灵物祸害,寻找了各族高手前来,但无一例外的都折在里面。
后来,他不再看重实力,改选运气极佳的人前来,不过,他们的运气都不好,碰到萩虞死了。
再后来,他听闻月泽的事迹,觉得他是个运气极佳的人,便换了身份藏在人族大军中,观察月泽。
越观察,他越觉得月泽是他要找的人。
月泽生命顽强程度堪比海中的涡虫,不管受多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
正好,那日他听到月泽与文在胤的谈话,他就对安峪族的来信做的一点手脚,引他来北海走一遭。
只是月泽终不是他要找的人。
竹盐失望的起身,走到屋外,吹响海螺。
十六枢阵已破,那股寒流非常人能及,流风海的生灵得尽快遣散。
突如其来的海螺声,惊动正在对峙的一妖一魔。
两者循声望去。
萩虞眸光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是鲛人族撤退的声音。
鲛人族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抬眸扫过折月,见他无所动,微微往后一撤,迅速动身朝鲛人族而去。
怎么说,他的小娘子还在鲛人族。
见他离去,折月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衣服,擦去掌心的冷汗。
果然当人了,连人的情绪也染上一二。
下一刻,折月就又皱眉。
那道声音是什么?为什么萩虞会离开?海中生灵为什么突然活跃起来?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暂时不想,这海中之事轮不到他担忧。
还是去看看月泽吧!
折月转身向藏风崖飞去。
月泽现在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
他死了,面具没有他的力量,折月就真的彻底没了。只要月泽不死,他就能再次诞生。
孰轻孰重,他分的清!
水晶宫内,听岚猛地惊醒,眸光冷冽,侧耳仔细听了听。
撤退?
族中遭难!
听岚心生不好,瞬间消失在原地。
藏风崖。
洞中,寒流涌动,月泽艰难前行,他的身体上结满了鲜红的水晶。
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水满则溢。他体内盛放的寒属性灵力太多,已经撑破肉体,温热的血液在溢出的瞬间,凝结成冰晶。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后,月泽来到一处墓室,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一座墓室,里面有十六具动作奇怪的半人半鱼的骨骸。
半空中,悬着一把水青色的折扇,折扇静默空中,周身一阵一阵灵力波动,扩散的灵力化作一阵强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