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月泽先是疑惑,而后涨红了脸,面带怒气的看向他,“你……放肆。”
他的身份好歹也是大祭司的弟子,被人这样调戏,愤怒一下才正常。
可他真的生气了。
自下山以来,不少人惧怕他的实力、惧怕月族的势力,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背地里却以他容颜传污言秽语。
哪怕他教训过,也阻挡不了他们私下议论,而明面上变成他仗势欺人。
说来可笑,世人爱美、称赞美,却又忍不住将美好的事物拉下高台,踩入泥泞。
美是罪吗?
不是的,罪是他们肮脏的心思。
月泽心中杀意渐起,却又不得不暂时压抑下去,与他虚与委蛇,装作一个因被羞辱而怒气冲冲的人。
萩虞一双美眸盯着眼前气恼的鲛人,在心中笑了,连带着眼中也多了一丝笑意。
美人就是美人,连嗔怒都别具一番风情。
月泽不知,在萩虞的眼中,他像极了笨笨的河豚被他戏弄时的样子,害怕、恼怒,却无能为力,只能瞪着一双大眼,气鼓鼓的看着他。
真是可爱!
萩虞不由得在心中暗叹道。
“做我的侍妾,我保证你在北海中横着走。”萩虞道。
闻言,月泽眉眼一沉,脸上的怒意霎时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冷色。
萩虞确实有这个实力。
除去神月、天衍、南昭、天元,萩虞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满天阶修为的高手,现在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缓了缓脸色,说道:“今日,我是来与你商议公主的婚事,不是商议我的,况且我已经决定终身侍奉海神,不成家。”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议?”
萩虞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又展现出他恐怖的一面来,浩瀚的威压倾巢而出,弥漫在空间,压在月泽身上。
月泽感觉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威压,心中莫名的有些兴奋。
强者对决,总让人心生向往。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完。
他压下心中不符合时宜的兴奋感,装作不适的伏在桌上,微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嗜血之色。
“此事……我……总归……需要给……王上和……师尊……禀告一声,去……去掉我……身上的海神印记……方可成婚。”月泽艰难地说道。
闻言,萩虞满意的收起威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喜欢对自己的人动粗。
忽然,他眼眸一横。
大殿中顿时响起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月泽闻声看去,只见殿中多了一只未分化的鲛人少年。
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生的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冰肌玉骨,或许是因为尚未分化,让人觉得雌雄难辨。他身下是一条瑰丽的金色鱼尾,层叠的鳞片散发着璀璨的流光。
他趴在地上,仰着头,一双的琉璃似的海蓝色眼眸可怜兮兮的看向月泽,“少祭师大人。”
显然刚才月泽和萩虞的对话被他听进去了。
听他一说,月泽拧了一下眉头,呵斥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候吗?怎么擅自闯进来。”
这人是鲛人族的,清楚鲛人族内的情况,可能认识大祭司及祭师座下的鲛人。月泽不敢保证,如果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他会不会爆他身份。
“属下知罪?”少年对月泽垂下脑袋。
“还不过来。”
“是。”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游到月泽身后站立。
“这是我的侍卫,与风。”月泽不好意思的对萩虞介绍道。
萩虞轻颔下颌,很大度的表示他不在意。
“我……你……”
月泽似有些难以启齿,脸上带着淡淡地红晕。
他抿了抿唇,再次开口道:“我跟你,总该有个流程,且先许我回去,禀报师尊。”
“可。”
萩虞很自信的允许他回去,丝毫不会担心月泽能逃的掉。
百年前,他能占鲛人族凌泠泉,让他们敢怒不敢言。百年后,他同样能让鲛人族敢怒不敢言。
萩虞为妖向来大方,水幽又即将成为他的人,自然是不会亏待。
他从纳戒中取出一把绿色的小刀递给月泽,笑道:“此物名为长相思,便当我予你的见面礼。”
紧接着,他又道:“今日天时已晚,小幽儿不妨在此暂住一夜。”
月泽接过小刀,轻声道:“叨扰了。”
“这边请。”
月泽点点头,跟他来到一间客房。
一人一妖在门口寒暄几句。
待萩虞走后,月泽笑着关了门。在关门的刹那,一个阵法瞬间亮起,将屋内笼罩在其中。
他的眼神也阴沉了下去,刚刚萩虞给他的长相思也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同样,那只鲛人族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两手灵力流转,迅速凝聚成一对水蓝色的锏。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月泽缓缓转身,走向房间内站着的那只鲛人,阴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见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