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山,牛角崖。
半空中,两道灵力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搅动得翻涌不止,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
下一刻,一道人影从光影交际处倒飞出来。
“砰”地一声撞在了碎石嶙峋的坚硬石壁上,尖利岩石随之贯穿他的后背。随即,他又重重的摔在石堆上,锋利的岩石刺伤他的身体,一束血花从他口中喷吐而出。
月泽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抬首朝天涯子看去,眼神凝重非常。
昨日云中城一战,虽得人支援,但他也元气大伤,星月镯上的阵法也因为多次使用,灵力耗损,暂时不可用。
今日和天涯子一战,还是太过勉强。
他撑着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鲜血在他衣服上作画,晕染出一片片水墨。
天涯子在吸收了众多弟子之后,修为突飞猛长,直接到天阶一段,远高他四段。他更是以一身灵力撑破九方十绝阵,向自己杀来。
以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月泽心中担忧,眉头紧皱,犹似打结的绳索。
只见天涯子一手掐诀,一手执剑,他将体内精纯雄浑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了本命灵剑当中,然后用力一挥。
“九觞斩!”
天涯子手中的灵剑发出了清脆的剑鸣,斩出了映照虚空的凌厉剑气。
冷冽剑气如浪潮汹涌袭来。
感受到那股冷冽的剑气,月泽的面色越发的凝重,他刚受了重伤,灵力也耗损了不少。
这一剑,扛不住。
他凝神,将体内灵力全数注入微茫剑内,微茫剑轻颤,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剑上灵光大涨。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剑气横空而来,硬生生的挡住了天涯子的攻击。
天涯子面色一变,迅速向后跃退。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隔着一个月白衣衫的人。
那衣色迷了月泽的眼,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月白衣衫的人转身,深深的望了月泽一眼,他眼中充满了自责、担忧、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阿爹。”
月泽弱弱地喊了一声,却喊软了月如风的心肠,他本就心生怜惜,再见月泽这番模样,更加心疼的无以言复。
“你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几月你的心灯明明暗暗,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他温柔的抬起手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看着他的目光也跟着夹带着一丝丝温柔。
两人之间气氛十分温馨。
天涯子看着他们的温情互动,只觉得心底怒火‘噌噌噌’的往头顶上冒,烧的他整个人都快要失去了理智。
臭小子,毁我师姐肉身,现在还在这里给我上演父子情深。
天涯子随即面色一沉,拿起剑刺了过去。
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阵阵寒光,携带着屠戮天地的滔天杀意,如一道流光般急速划破虚空。
剑鸣如雷,惊天动地!
这滔天杀意却未惊动月如风半分。
只见他轻拍月泽肩膀,柔声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月如风身形未动,只是缓缓侧过头去,轻瞄了一眼天涯子。
那剑生生停在月如风眼前三尺,不得动分毫。
天涯子心中大骇,双目不由得瞪大。
他一个天阶,竟然破不开月如风身上的灵气护罩。
“就你,对吧!”
月如风转身望着天涯子,口中的话冰冷的不带一分感情,比这寒冬腊月还冷上几分。
天涯子面色沉重,如临大敌,他的心底有一种名为恐惧的花在绽放。
“十八年前,你师尊都未是我的对手,现在凭你,呵,可笑!”月如风淡淡说道。
他每前进一步,天涯子手中的长剑就一节一节迸裂,强大的威压,覆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死死地压着他。
天涯子看着眼前的月如风,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人,眼底染上恐惧,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是……”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月氏一族月如风。”
月如风的话很轻,轻到不足以在风中停留。
可这些话却让天涯子脸色变了又变,心中顿时生了退意。
怎么是他!
天涯子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恐惧,他怎么惹到这个疯子。
十八年前,天邺城。
那年他刚满十五岁。
那日风和日丽,阳光旖旎,他与师姐于后山林中练剑。
忽然听见宗门御敌钟声响起。
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这是天邺城被入侵时才会撞响的频率。
他们对视一眼,飞快向前山赶去。
只见大殿之外,四男两女拿着武器与五殿长老厮杀,其中一人便是月如风。
他们修为高深,法力高强,实力最弱的也是地阶六段。
像他们这种连地阶都没有突破的弟子,连加入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刚一靠近,就被狂暴的灵风打伤,虚弱的趴在地上。
月如风在打伤阵阁长老后,又协助同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