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静的可怕,他们恍若踏入了谁人的噩梦,那黑暗的漆黑的沉寂梦境啊,让他们谁都发不出声音。
只能安静的,静默的,望着茫茫的黑暗。
“嘀嗒,嘀嗒——”
血液在流动,地面在染红,那刺目的血红色彩,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你这种人还挺在意同伴,竟然愿意付出一条手臂来救他?”
村长的语气说不上赞叹,更多的是一种讥讽。
柳生没有回话,她的目光从掉落在地的手臂收回,面色淡淡的,除去那苍白的色彩之外,再也没有特别的神色。
柳生单手捂着自己的右臂,安室透紧紧盯着柳生的断臂,哑然,迷茫,无措,复杂而又难以表达的心情,在他的心中蔓延。
柳生为什么这么做,柳生为什么愿意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来救助他。
他和柳生的关联,仅仅是有关合作伙伴的对接人!
柳生背对着安室透,安室透没能看清柳生的表情,不过他想,断臂的痛苦,一定是……
“无所谓,仅仅是失去手臂而已,我又不会死。”
柳生道出的话语和她的表情如出一辙,那种遗忘痛苦,好似对于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村长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
村长:“你以为你能活下去?”
“不知道,活不活下去不重要,我做的行为,不是为了这种目的,因为不想看到他的血崩在我的脸上,我才拽住他。”
柳生举起自己完好的手臂,继续说:“事实证明,我做的选择没有错,他的血没有崩到我的脸上,我可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单单是因为这种理由吗?单单是因为这种理由?
安室透完全不相信柳生的话语,这种像是开玩笑的理由,绝对,绝对不是真实!
“嘭!”
突发的枪响声,让在场的几人全都行动起来,一切的起因是琴酒开枪击中了村长的脑袋。
处于迷茫状态下的安室透,立刻清醒。
这种在特殊状态下发动的一击……那制造的空档,安室透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安室透立刻跑到柳生的身前,他用不算宽大的脊背,挡在柳生的前面。
安室透把枪口顶到村长的脑袋上,接连开了好几枪。
密集的枪击声响起,由于他们的攻击,村长的脑袋被打成了四分五裂。
作为正义警察的安室透,他本不应该用这种做法来对付村长。
但今天所见的一切事物,让安室透的想法有所改变。
他知道,倘若不用这种足以称作残忍的做法,他们今天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而他,也对不起付出一条手臂的柳生。
柳生为了救他,可是断掉了一只手,那不停滴血的断臂 ,以及停留在地面上的残肢,都在紧绷着安室透的神经。
琴酒:“干得不错……”
在礼帽的阴影之下,琴酒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一如往常一样冷漠,还是稍稍带点动容的面容?
无人知晓,无人知晓……
在琴酒看来,断去一只手臂的柳生,失去了原先的战斗力,一直谈话的原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村长的注意力都放在柳生身上的时候,琴酒毫不犹豫的开枪。
一瞬之间的破绽,这样都不抓住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村长表现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善茬,如果不在那个时候动手……
琴酒没有接着想下去,被那么多子弹打爆的村长,应该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去想不存在的未来,不是琴酒的风格。
另一旁的安室透立刻撕开自己的外衣,为柳生包扎的伤口。
现在的情况只能紧急处理,安室透并不是一位医生,他只会一些应急的手段。
安室透暗自庆幸,在警校的时候,学了这项技能。
不然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手足无措。
“没有必要那么着急,波本,这点出血量不至于死掉。
赶紧从这个地方离开,到达医院的话,我应该还能活着,手不能要就算了吧,反正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相较于安室透的隐隐着急,柳生本人却没有这种想法。
她的表情过于淡定 淡定到安室透都怀疑柳生断臂的真实。
“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一些,柳生小姐。”
安室透的言语之中带了点真诚,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为了试探l公司,才特意向柳生搭话。
现在的安室透…他真心希望柳生不要出事。
哪怕柳生给出明确的答案,安室透内心的自责还是不会散去。本质上,安室透还是那个心怀正义的警察。
何况,他人为了救助自己失去一条手臂,是个正常人,也有些许动容的吧……
“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有什么想法?是在这里寻找货物,还是说直接走?”
柳生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残缺,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流露出疲累。
“用不着管那批东西,这里很不寻常,不是我们应该长久停留的地方,我们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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