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砰然关闭,趁机掠过的冷气擦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交易达成,琴酒也没有自讨无趣的必要,情报一经确认,连寒暄都不愿意敷衍,先行离开。
“还是那副老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将油光发亮的黑貂披肩挽在肩上,贝尔摩德饮尽最后一滴啤酒,“三十四年过去,我还是搞不懂boss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家伙。”
时间在晃眼间飞逝,谁也没想到当年boss从伦敦捡回来的、跟垃圾袋没什么差别的羸弱小崽子,如今竟已成长为能够担当组织继承人的存在。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抚摸唇珠:“不过,这么重要的肯定,只有作为当事人的阵酱完全不知情呢!”
“呵呵~让继承人自己谋权,boss还是那么恶趣味。”
话虽这么说,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换了一个身份,却也没能摸清那位先生的心思。
贝尔摩德拨开窗帘垂眸俯视庭院内的情形:卡尔瓦多斯勾着黑门遥夜的肩膀,正热烈地侃侃而谈。
这位下属如果不言语,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倒也能勉强入眼,但一开口...恐怕连佛罗里达州的脱口秀演员都要自愧不如。
庭院里,黑门遥夜扯近搭在肩上的手臂,笑着对卡尔瓦多斯警告道:“沙朗正看着呢,再笑得自然一点,不然宰了你哦。”
“遵、遵命。”
卡尔瓦多斯强行提拉起嘴角,一边抽吸着冷气,一边完成他的年度考核:
“不止如此,贝尔摩德大人简直就是美神维纳斯降世...”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需要将时针向后拨回15度,倒退至半个小时前。
“怎么了,是被震惊到了吗?”
见卡尔瓦多斯没有即刻执行命令,黑门遥夜不善地眯起眼:“关于‘那位先生竟然是一个刚入组织的年轻人’?”
何止是震惊,简直是惊吓啊!
“不不不,属下不敢!”
生存警铃大响,卡尔瓦多斯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连忙上前就要跪下背诵纲领:
“组织就是为boss您存在的,您的指令优先于世间一切,我现在就向您报告!”
那位先生的语音他只在代号考核通过后听过,经过加工的音频听不出具体声色,但那种富含古典雅韵的独特腔调,实在很难弄混。
布特贝尔是琴酒带来的手下,如果他敢假装冒充boss,那这个组织离变天站队也不远了。
如果不是,连语音都不能透露的那位先生突然自爆身份,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俗话说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简直就像是白日闪烁的死兆星那样啊!
卡尔瓦多斯短暂悉数起自己过往的经历——不是替贝尔摩德大人私行命令,就是帮忙换着花样套取组织经费,少数的贡献就是和基安蒂他们轮杀目标——想骗自己这是要升职加薪都做不到。
总之不管真假,先听命就对了!
黑门遥夜捏住他的嘴唇,将卡尔瓦多斯单手拽起,和蔼地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积雪:
“嘘。我现在还处在潜伏状态,被琴酒和沙朗发现的话,可是会很困扰的。”
卡尔瓦多斯不知道“潜伏”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boss称呼贝尔摩德大人为沙朗,但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撅着被捏麻的嘴唇,他连连点头,手动给自己拉上拉链。
黑门遥夜为他颇为配合的反应挑眉。
作为挑选给贝尔摩德解闷添乐的部下,卡尔瓦多斯当年就是那批内部成员里最机灵的,如今看来又有不少长进。
稍微用小乌鸦们窃听作弊后,确认调酒不过是玩笑,黑门遥夜心情还算轻松。
他松下气势,将态度调整回自然亲切的模式,以免再给下属留下喜怒无常的不良印象:“还记得我赐予代号时,对你的嘱托吗?”
“当然记得。”卡尔瓦多斯挺起胸膛,右手握拳紧贴胸口宣誓,自信万分,“对组织永远忠诚!”
黑门遥夜柔声否定:“不是这一句。”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从禁果里诞生的苹果白兰地,卡尔瓦多斯?”
黑门遥夜抽刀,莞尔一笑:“也不是这一句。”
冰冷的刀刃抵在肋骨下方的皮肤上,浓郁的杀意比他体验过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危险,隐约都能窥见走马灯了。卡尔瓦多斯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答错一次绝对会被boss清理掉!
他颤颤巍巍地吞着口水,试探着再次宣誓:“我是您精心挑选出的守护骑士,贝尔摩德大人这是我要誓死保护的对象!”
“没错。”
将刀片收回袖口,黑门遥夜温和地关切道:“原来你还记得啊!身为骑士的你,这些年里利用沙朗的特权逃过不少的组织指标考核吧?”
卡尔瓦多斯很想说明自己是受到贝尔摩德命令才跳过考核的,但作为狙击组中的情商担当,大脑告诉他现在辩解绝对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黑门遥夜没有听取他解释的兴趣:“原本按照组织的规定,尸位素餐的废物们应该就地处决,但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完成以下两个任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