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眉军刚到高陵,安营扎寨。
一个守门士兵跑进中军帐来,拱手道:“三老爷、少主,营外有群人,说是知道刘玄藏身之处,来向咱们投诚了,愿意助我们攻高陵、擒刘玄!”
“刘玄不是就在长安城里吗?”樊崇道。
“算了,不管他们。”樊连香说罢,守门士兵就要退出去,哪知樊连香又突然把人叫住,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守门士兵答道:“两三千。”
“他们有多少辎重车?”樊连香又问道。
“挺多的。看起来,像是刚打了胜仗的。”守门士兵道。
“行,传他们进来吧。”樊连香道。
守门士兵退出去之后,逄安道:“香儿,咱也不差他们这千儿八百的人,收他们做甚?”
徐宣应和道:“就是!他们今日能反叛刘玄,往后就能反叛咱们。你要是想要他们的辎重,大不了咱给他抢了就是。”
樊连香摇了摇头,道:“前几日,我偶遇一位面店老板,他说,能广结善缘,才是真的了不起。我想……不如用这群人,练练把子。”
“练把子?”帐里人一阵茫然。
樊连香捻了捻手指道:“等打下长安后,愿意归附我们的人会更多,我们也要学会,与这些人相处才行。”
“嗯。”樊崇觉得女儿之言,甚是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还是香儿看得长远。”徐宣笑着道。
说话间,守门士兵就将张卬、廖湛、王匡三人带进了中军帐。
三人进帐后,齐刷刷跪下,给赤眉军的首领们行了礼。
樊崇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客气地赐坐,让三人坐下说话。
张卬、廖湛、王匡、申屠建、隗嚣这几人的反叛,给刘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之前,刘玄派遣陈牧、成丹、赵萌屯兵新丰。自刘玄逃至新丰后,除了自己的丈人赵萌,他谁都不相信,而且总觉得陈牧、成丹对自己,也是居心不良。
没过几日,赵萌接到最新线报,连忙跑去见更始帝。
“陛下!不好了。”赵萌神色紧张。
“如今还有何事是好的。”刘玄苦笑一声,道:“说吧,何事不好了?”
“张卬等人投奔了赤眉贼,活捉了李松,还要挟李松之弟李泛,开了高陵县城门!”赵萌道。
“高……高陵也……没了……”刘玄简直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如今可用之人,也是寥寥无几了,刘玄淡淡道:“把成丹、陈牧传来一同商议对策吧。”
赤眉军在张卬等人的配合下,迅速拿下了高陵,全军热情高涨。
庆功宴上,众人皆欢喜不已,唯独樊连香一人坐在角落,心事重重,喝着闷酒。
就在樊连香准备起身离开宴席之时,派出去的斥候兵回来了。
樊连香拉着斥候兵,到僻静些的小树林边,低声问道:“打听到襄邑王府的具体位置了么?”
“打听到了!”斥候兵毫不犹豫。
“好!干得漂亮。”樊连香欣喜不已。
“只是……”
“只是什么?”樊连香立马变了脸。
斥候兵一头跪倒在地:“成丹被刘玄派去守新丰了,不在长安城内、还有他们家的二儿子,在南阳,也不在长安城内。属下无能,没能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
“去新丰了?”樊连香皱着眉,又无可奈何,只得道:“行了,起来吧!”
“诺!”斥候兵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那襄邑王府的其他人呢,都在府里吗?”樊连香又问道。
“王府里也没有多少家眷,只有成丹的夫人、还有大儿子成天渠、成天渠的夫人王妁,其他的,就都是府里的下人了。”斥候兵道。
“这样,你带一群人,扮成百姓,到襄邑王府附近埋伏起来,想办法保护他们一家。切记,他们三人,一人都不准出事!”樊连香吩咐道。
“诺。”
斥候兵走后,樊连香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成丹要怎么救呢?我又不认识他,若是真的交战打起来了……啊~呀!”樊连香说罢,把头发一阵乱揉。
对于更始帝刘玄来说:高陵失守,刘玄的地盘就只剩长安、洛阳、新丰、南阳。李松被抓,刘玄能用的人就只剩赵萌、陈牧、成丹、王常、朱鲔、李轶。
刘玄让赵萌召成丹、陈牧来,一起商议对策,但心中并不信任成丹、陈牧二人。
成丹道:“陛下,依微臣之见,单个的将领守城,我们太吃亏,实在不是什么良策。要不您还是移驾长信宫,朱鲔、李轶二位大人,麾下尚有兵马三十多万,我们把兵力集中起来,一同守卫长安城,肯定没问题。”
“回长安城啊?”刘玄轻声重复了一遍,转而问道:“陈牧,你怎么看?”
“回禀陛下,微臣,同意襄邑王的说法。”陈牧道。
赵萌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如今更始政权日薄西山之际,刘玄看了赵萌一眼,赵萌也没个回天的主意,只是随波逐流地点了点头。
更始帝听从了成丹之言,与赵萌、成丹、陈牧一同回了长信宫。有了张卬等人的前车之鉴,刘玄谨慎了不少,刚一住进长信宫,就派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