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手机后,方轶一脸无奈的看向对面的李天水:“听到了吧,这不是我骗你吧,这事我是没办法了。检察院大概率会提抗诉。”
“得!方律师,我明白了。麻烦您!这是一点小意思。”李天水点点头,收回案卷材料后,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到了方轶面前。
送走李天水后,方轶回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方轶比较悠闲,今年的业绩已经完成,人无压力轻飘飘,这种感觉让他很爽。
没事时,他会去生子公司转转看看发展情况。偶尔他也去兰姐那看看,每年一续的法律顾问,不能只顾不问,怎么也得去露一面。
每次方轶去盛丰集团,于满堂都跟见到亲人似得,拉着他诉苦,不是抱怨女秘书岁数太大,就是抱怨司机换成兰姐的二叔。
“于总,您这级别高了去了!司机都是驾校的资深教练,有几个人能雇的起啊!”方轶强忍着笑,拍马屁道。
“你快拉JB倒吧,你兰姐二叔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在驾校因为骂学员不知道被投诉了多少回了。
但是驾校是他儿子开的,让他退居二线搞搞食堂管理,老爷子又不干,非得发挥余热,要在退休前最后几年教导出一批合格的驾驶员。差点没把驾校搞倒闭了。
把二叔的儿子,我那小兄弟愁的呦,后来没辙他让自己发小找了一帮人冒充学员,费用他全包,还带工资,日结那种。
就这样,找的那帮人也没有扛到拿证的,半道全被二叔骂跑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二叔退休了,结果你兰姐把二叔弄我这儿来了。
二叔他儿子放鞭炮喜送二叔荣升驾驶员,给我愁的呀,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我把公司停车场划给他管理都不行,说什么也要跟着我,怕我无证驾驶。”于满堂双手搓脸,比蹲大牢还难受。
“你不是有驾驶证吗?”方轶问道。
“有啥呀,上次酒驾蹲了三個月,不是给吊销了吗,还是你帮我办的呢,你咋忘了?”于满堂说完,一仰头靠在了沙发上,双手揉起了太阳穴。
“这事赖我,我给忘了。”方轶一拍脑门子道。
“二叔对我还算客气,反正我不开车,他开车,最多了嫌弃我上下车慢,骂两句,我也就忍了。可二叔有个不良嗜好,我实在受不了。”于满堂抬起头,一脸无奈道。
“啥不良嗜好?”方轶好奇的问道。
“他口味重。”于满堂郑重其事说道。
“……”方轶眨巴着双眼看向于满堂。
“你别瞎想哈,我说的口味重不是那意思……,他早中晚三餐,每顿饭必吃大蒜,每次吃最少一头蒜起步!每次我一坐进车里,那味儿……能把人熏死!
我就提了两句意见,被二叔怼的……我惹不起躲得起,最近我出去办事都坐副总的车。”于满堂说着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华子,叼在嘴上,刚想拿打火机点烟,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吼。
“小于!下面的丰田是谁的车,车停的什么玩意啊!歪了吧唧的!这证是买的还是自己印的。”人未进屋,声音先到了,底气十足,楼道里回音之声不断。
于满堂嘴里的香烟吧嗒掉在了地上,嘴唇哆嗦了两下,看向方轶:“是不是你的车?”
“啊!”方轶下意识的回应道。
就在此时,一个长得棱角分明,双眼如电,声如洪钟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小于……呦,你有客人,那待会儿我在找你。”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那什么,下次莪不开车了,打车过来。”方轶眼神中带着一丝尴尬,有些复杂。
“咋啦?不就车停歪了嘛,有啥呀。别听二叔的。”于满堂心中这个美,突然感觉自己不孤单了。
“不是,你不知道,当年我这车本就是跟着你二叔学的。那小棍……真疼!”方轶咧着嘴,眼中露出怕怕的神色。
当年学车时,他可没少被教练唠叨,手上稍微慢点,小棍就打上了,那段学车经历给方轶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的他突然见到学车时的教练,就像学生被老师收拾了一顿后,再见到老师似的。
“不会这么瞧吧!”于满堂立刻挺直了腰,好意而又不怀好意的笑问道。
“肯定是,就是头发白了,老了点。不会错!”方轶用力的点了点头。
“嘿嘿……,哈哈……,鹅鹅……”于满堂笑的直不起腰了。原来不幸的人偶尔也有相同的不幸!
“于总,过分了哈!”
方轶拿着包,急急忙忙的下楼去了。
于满堂怎么拦都拦不住,方轶午饭都不吃了,必须走。
“老方,兄弟,常来哈,有你在,哥啥都不怕!”于满堂站在门口,笑的很开心。
方轶刚回到律所,就接到了余三强的电话,他和李天水来了。
楼上会议室内,李天水脸色铁青,余三强一个劲的劝他:“兄弟,想开点吧。钱你也拿了,这都是命。”
“余总,李总,你们怎么来了?”方轶惊讶道。事情都办完了,这二位跑来……难道又出事了?
“别提了,二审改判了。”李天水苦着脸道。
“二审怎么判的?”方轶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还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