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大门外,方轶和池桔坐在各自的车内等待着,不一会儿,赵海从大铁门内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
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适应,眯起了眼。他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冬日的阳光,随后抬头眯着双眼看了一眼蓝天,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一切是那么的舒畅,他在感受着自由的滋味。
“嘭”、“嘭”,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对自由的感悟。
他向不远处望去,池桔快速的向他走了过来。昨天夜里刚下过雪,雪落在地面被车压过后,路面很滑,她走的太急,有几次差点滑倒。
赵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蠢女人,内心深处一阵刺痛,一脸愧疚的看向她。
池桔走到他近前,喘着粗气,呼出的白气一缕一缕的:“方律师说,你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检察院已经将案子退回来了,公安正在走程序,应该会把案子撤了。”
“嗯。”赵海点了点头,之后跟着池桔来到了方轶的车旁。
上午的时候,方轶到了县公安局,见到了负责案件的警官和李斌。方轶感到奇怪,赵海的案子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李斌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随后方轶得到正式通知,警方认为这个案子证据不足,准备做撤案处理,下午就放人。
负责案件的警官离开后,方轶和李斌又聊了一阵,李斌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要他对赵海进行“思想教育”,不能再犯生活作风问题,虽然这次不构成刑事犯罪,如果下次再抓到肯定不轻饶。方轶一笑,明白李斌的意思,急忙点头称是。
从县公安局出来后,方轶给池桔打了电话,让她下午去看守所接赵海。池桔一听心中激动,提前半個小时便到了看守所大门外等候。
“天挺冷的,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跟方律师聊两句。”赵海冲着池桔说道。
池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向着后面几米外的奥迪车走去,随着关车门的声音响起,她坐上了驾驶座。
见周围没有别人,赵海看向方轶:“谢谢!”
“不用客气,收了你的钱,就得给你辩护,这是我的工作。”方轶一笑道。
“上次你来看守所,问我跟迟怀珍的关系,其实我没有如实告诉你。”赵海道:“有烟吗?”
方轶掏出一包红梅,递给了赵海一根。
“谢谢!”赵海接过香烟,借着方轶的打火机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白色烟雾缓缓的吐了出去。
“以前我也经常吸红梅,再往前都是吸手卷烟,最差的那种。”赵海看了看手中的红梅,淡淡一笑道。
方轶看着他,一直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迟怀珍入职我公司后,我们接触久了,再加上她生活不如意,慢慢又想起了往事,当然这一切池桔都不知道。
后来,迟怀珍老公怀疑她与我有染,暗中跟踪发现了我跟她的关系,当时我用钱摆平了那次的事。
迟怀珍的老公考虑到他们夫妻那么多年了,孩子都上初中了便没再追究,随后迟怀珍离开了我的公司。
明面上迟怀珍离开了我的公司,我们之间断了。但是有一次就有两次,哪有那么好断。此后,我们经常私下见面。
事发当天,她跟我说一个人去看回迁房,我就跟了过去。当时进了房子后,我见没有别人,便跟她再次温存起来。正在此时他老公开门走了进来,正好抓了现行,她一下就傻了,然后哭着说是我强迫她……
我寻思着她一个女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我一个人扛下来再给点钱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她老公一气之下报了警……,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赵海低声道。
方轶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双手插兜道:“赵总,你现在有家,有公司,事业正在上升阶段,以后做事要三思啊!
你的事,你媳妇未必不知道,有时候难得糊涂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好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回去好好过日子,把公司搞起来,别想那么多了。”
赵海点了点头,他明白方轶的意思:“这事怨我,当初是我非要扛,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都是莪自己找的。”
说实话,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深深地自责,不怨恨任何人。
又聊了几句,方轶转身上车,离去。
赵海沉默了片刻后,上了自家的车。
还有一周就要春节放假了,方轶忙着拜访大客户,又去云梅的云雾茶庄坐了坐。
春节放假前,生子和方冒跑来了方轶家,给方有财拜年。吃过午饭后,生子二人起身告辞。
李书明带着父母跑去国外与妻女团聚了,临行前,方轶与他喝了一顿。
春节七天假,方轶一家过得很温馨,也很无聊,除了吃饭就是遛弯,看电视,其实真挺闲的,闲的累得慌。
春节假期最后一天,黄援朝、马义、周颖和田欣组团跑来了方轶家拜年“蹭饭”。方轶一问才知道,是黄援朝鼓动的。
起因是过年期间黄援朝高兴,喝大了,结果在媳妇的“诱骗”下,把小金库的秘密说了出来,结果媳妇号召全家一起开会,制裁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