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要转过来,立刻无条件给您提升为合伙人,而且不是有名无实的合伙人,是二级合伙人,可以参与我们律所的管理。”夏军又抛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吸引人的条件。
“不好意思,我刚提升为合伙人不到一年,现在暂时不想换律所。”方轶收起笑容,很严肃的说道。
“夏律师,咱们喝酒。不谈那些。”李明博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举杯道。
见李明博如此,夏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是后面的酒喝起来多少有些不是很舒服,又聊了一阵后,三人酒足饭饱结账离开了饭店。
夏军与二人打过招呼后,打车离开了。李明博预定的酒店距离饭馆比较近,方轶知道今天要喝酒,没有开车,两人一边往酒店溜达,一边聊天。
“方律师,真不好意思,我以为夏军是想认识下您,没想到……”李明博尴尬道。
“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夏律师劝我转所,想给自己所在的律所拉律师,我能理解。他现在那边是二级合伙人吧?”方轶问道。
“嗯,据说是二级合伙人。其实我跟他的关系也一般,之前当实习律师时我们在一家律所,后来他转所来了市里,据说一年能赚五六十万。”李明博语气中透着羡慕。
其实夏军从实习时起,就一直瞧不上李明博,觉得他脑子太轴,不知道变通,而且家里是下面村里的,没有任何背景,将来利用不上。
之所以今天过来跟李明博吃饭,是因为他听李明博说认识方轶。他想趁着吃饭的机会把方轶拉过来,到自己所在的律所执业。
方轶的专业水平和名气在市里的律师圈非常有名,即便是从来没见过方轶的夏军也听过他的大名。他想把方轶拉过来跟自己一起组团队,利用方轶的名气吸引客户,提高自己的收入。
但是今天方轶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让他那颗高傲的心有些不太适应。
“你现在怎么样?律所业务如何?”方轶换了话题问道。
“还是老样子,业务不温不火的。
孙主任年事已高,现在也不怎么跑业务了,早上一杯茶,中午睡一觉,下午没事了,就提笼架鸟遛弯,去公园下棋。基本上处于半退休状态。
对了,刚才忘了恭喜你了。”李明博道。
“什么?”方轶一怔。
“晋省合伙人啊。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那可是很有含金量的,在外面的认可度也高。
不像夏军他们律所,去了就给合伙人名头,之前他想让我转过去。说实话我真有点心动。”李明博道。
“你打算转过去吗?”方轶一笑,看向他问道。
“没想好,县里边的情况您也清楚,就那点案子,僧多粥少。离开是迟早的事。”李明博道。
“说实话,我不太建议你去夏律师他们的律所,规模大小先放一边,主要是资源有限,全靠人数撑着。能给你的助力不大。”方轶道。
“夏军说有几名市里知名的律师转去了他们律所,说不定能有一定的名人效应。”李明博道。
“说句实话,之前夏律师提到的那个李翔瑞律师,我开研讨会时见过,水平一般。
前不久我办的一個刑事案子,李翔瑞接过去办的二审,结果被人家投诉到了司法局。
这样的知名律师你觉得能给律所带来多少资源?而且在市里的律师圈里大家都知道李翔瑞律师,经常上电视,嘴上的功夫好,但是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水平一般。”方轶道。
“这样啊!”李明博吃惊的看着方轶。
“所以……你要考虑好。咱们律师可以借力,但是不能依靠,靠人不如靠自己。你要是准备转来市里自己干,就要做好半年没业务的准备。”方轶道。
他所说的半年没业务不是说真的一点业务都没有,而是告诫李明博,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有思想准备。李明博自然明白,当年他差点穷的转行卖煎饼,自然知道没业务的苦。
夜已深,云梅穿着睡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红茶,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一旁铁三角牌的黑胶唱片机内传出了卢冠廷的《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漂泊在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
记得小时候,姥爷家有一台老式黑胶唱片机,姥姥在世时经常听,慢慢的她也迷上了黑胶唱片机。后来她一个人打拼,赚了第一桶金后,便买了这台铁三角的黑胶唱片机。
吃过晚饭如果无事,她总喜欢听一听,回想当年。但是这两天她却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起那个中年男律师,越想控制思绪不去想他,就越会潜移默化的想起他,好似一个魔咒一般。
其实她与他接触的机会并不是太多,他的容貌也不出众,在她的圈子里基本上这种模样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却给她一种踏实、可靠,可以依靠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已在……心里处。
此时一缕秋风透过纱窗挤了进来,吹得桌上摆放的茶经翻了几页。
云梅见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