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方轶、王勇和老宋三人一起来到了邻省,上午去了高院阅卷,下午去看守所,会见被告人。跟着方轶等人一起来的,还有周颖和老宋的徒弟,另一位男实习律师。
看守所内,坐在方轶面前的李希斌是个大光头,三十八岁,身体壮硕,看来平时没少锻炼。可能是一审法院判他死刑的缘故,他面如死灰,眼神中露出丝丝绝望。
“你们律所主任万可法律师,我之前见过,我哥说他是个专业水平很牛的人,但是我不信。因为集团公司的案子,从来没给过他。
之前我哥给我请的京城律师,来看守所见我时牛气哄哄,说我的案子大概不会判死刑,结果在法庭上说了一大堆臭氧层,法院根本就不认可。
现在他又给我换了一個老家的律师……”说完,李希斌仰头长叹。
在他的潜意识里,京城的知名律师多,专业水平高,哥哥不是吝啬的人,肯定会花钱请好律师替自己辩护,结果一审自己却被判了死刑。现如今又给自己换了一位老家的律师,看来哥哥也不看好自己的案子,请律师只不过是为了心安。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今天上午我们去法院阅卷后,我拿着你的案卷看了一中午……”方轶说到一半停下了,看向李希斌。
“怎么样?”李希斌一怔,看向方轶。
“有点机会,但是不敢说一定能成,我希望你把案件的详细情况跟我说一遍。”方轶盯着李希斌的眼睛说道。
看得出来,李希斌对律师不是太信任,如果他不配合,方轶有天大的本事也没辙,这案子办起来会很费力。
“死的那人叫赵东田,是这个省的人,他的公司给咱们市里的楼盘供应钢筋和板材,我的车队帮他运输,我们合作了有三年多了……”李希斌将案件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李希斌的车队根据赵东田公司的安排拉钢筋和板材去市里的楼盘,运输费由赵东田承担,双方签有合同,每月会核对账目,计算运输费用,一开始双方合作的挺好。到了约定时间,赵东田按时支付运输费。
后来,赵东田听信朋友的小道消息,挪用公司的资金去炒股,他买入股票后没多久,股票价格腰斩了。钱没赚到,反而赔了不少,他的公司一下资金吃紧,于是赵东田跟李希斌商量延期支付,李希斌觉得赵老板的业务多,外面飞着的账很多,随便收回一两笔就够自己的运输费,也就答应了。
可谁知道运费越欠越多,上面检查房地产开发情况,市里的房地产项目大部分因为审批问题被勒令停工了。
这一来赵东田送出去的材料收不回钱来,公司本就紧绷的资金链一下子断了。李希斌拿着欠条和对账单去找了赵东田几趟,索要拖欠的运输费但是只结回来部分款项,尚有八十六万四千元运费未能结算,后来李希斌又要了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李希斌兼着光耀集团保安部副总的职务,没事时经常与保安部的哥们一起喝酒聊天。这一日他约保安部的两员悍将邹宇和田毅喝酒。三人喝到兴头上,邹宇见李希斌总是闷闷不乐的,便问是怎么回事。李希斌便将赵东田拖欠自己八十多万运输费的事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骂,并扬言谁能把钱要回来,给他回款的百分之二十。
邹宇和田毅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自高奋勇要帮着李希斌去催款。李希斌见二人不是在敷衍自己,真想赚这份钱,便答应让二人跟自己走一趟,去找赵东田催款。
当晚三人商量如果赵东田不给钱,就把他绑回来上手段,不怕他不给钱。李希斌问邹宇二人如果对方不配合怎么办?邹宇一笑,说他知道一种针剂,叫冬眠针,之前见人用过,他能搞到。只要打一针人就跟熊冬眠一样,能睡七八个小时。
几日后,三人开车到邻省来找赵东田要账,赵东田拿不出钱,请三人吃饭,打算让李希斌再宽限些时日。
吃过晚饭后,李希斌邀请赵东田去自己宾馆房间坐下来谈。赵东田便上了李希斌的车,结果车行驶到一半后,直接开出了市区,向外省开去。
此时赵东田预感到不妙,想要下车,邹宇掏出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老实点,否则给他放血。李希斌告诉赵东田,不要怕,自己只是想邀请他回去坐坐,把事情说清楚,不会伤害他。
赵东田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并未见对方把自己怎么样,心里踏实了不少,求三人放了自己,但是三人根本不听。邹宇拿出冬眠针给他打了一针。赵东田立时睡了过去。
上高速时碰到有警察查车,李希斌怕赵东田醒来后大喊救命,便让邹宇又给赵东田打了两针冬眠针,一行四人顺利下了高速。
次日清晨快进入市区时,赵东田醒了,李希斌又让邹宇给他打了两针。李希斌让田毅开车直接去了自己的车场,三人将赵东田抬进了车场后院的地窖内,关了起来。
三人见赵东田未醒,便将地窖的门锁上,到了办公室休息吃饭,然后到员工宿舍睡觉。
次日一早,邹宇去地窖查看情况,发现赵东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暗道不好,进门去查看,此时的赵东田已经没了呼吸。
邹宇打电话把李希斌和田毅叫了过去,三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