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冒打算让村口那十来个懒汉去生子哪干活,都说好了,结果那帮人跟大爷似的,说什么都不去。
说白了,当年生子穷的时候,他们都踩顾他,现如今人家鸟枪换炮了,他们心里嫉妒,想去赚钱,但是又觉得没面子,怕生子给他们穿小鞋。
哎!没办法,活该他们赚不到钱,脸面要是能当饭吃,就没有挨饿受穷的了!”方有财恨恨道。
就在父子俩聊天之际,大门外传来了生子的声音。只见生子提着一条羊腿和一块羊排走了进来。
“轶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午正好宰了一只羊,我给方叔带些羊排和羊腿过来尝尝。”生子笑呵呵道。
“来就来呗,你还带什么东西。”方有财在脚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起身笑呵呵的接过了羊排和羊腿:“你们聊,晚上就在这儿吃吧。”
“不了,我待不住,晚上你们一起去我哪吧,我把冒哥也叫上,正好今天宰羊,我给你们烤只羊,大家乐呵乐呵。”生子笑道。
“行,听你的。你们聊。”方有财转身去了厨房。
“生子,快坐,喝杯茶水。你比以前胖了!”方轶上下打量生子,微笑道。
“这两年有大家帮趁,羊越养越多,日子也越过越好。现在雇人放羊,不怎么往山上跑了,我这体重也上来了。”生子拿过板凳,坐下笑道。
“我听我爸说你成公司经理了?恭喜!恭喜!”方轶道。
“轶哥,您就别笑话我了。我们这是攒鸡毛凑掸子,矬子里拔将军,我哪有那本事啊,都是大伙鼓动的。”生子尴尬道。
“你可别这么想,如果你真没本事,人家也不会选你。你说对不?”方轶微笑道。
生子正色道:“要说养羊我熟,但是管理这块我是赶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有个事我正想去找您咨询,正好你回来了。”
“什么事?”方轶问道。
“最近市里有几個培训机构还有一所大学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参加什么成功学研究班,还有管理课程培训班。学费要好几万,我琢磨着找个明白人问问,就想起您来了。”生子道。
方轶想了想:“我一说,你一听,仅作参考哈。”
“您说。”生子道。
“在我看来,管理学培训其实就是去扩展人脉,学不了什么东西,主办方收钱,有点良心的请个大学老师过来忽悠一顿,把西方的管理学挑挑拣拣的讲一遍,其实屁用没有,根本无法用到你们公司上。
没良心的找几个能忽悠的一顿吹,你听着挺有道理,实际上呢,只要你照着做,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关门。
其实人家讲的都对,但那是纸面上的,有些是抄袭国外的经验,放在你那里根本行不通,生搬硬套的用到公司里,搞不好还要天怒人怨。
成功学就更扯了,人家能成功那是时代造就英雄,天时地利人和都赶上了,说句俗一点的话,那是人家赶上风口了,运气使然。
咱们就说吧,搞房地产的几个老王还有老潘,华为的老任,格力的老董,还有阿里和腾讯的二马,都是成功人士,可人家的成功各有各的机遇,是不能复制的,也不可复制的,谁学谁死。
我说的再直白点,讲授成功学的那些所谓的大师他们成功吗?从某方面说他们是成功的,他们成功的把你兜里的钱揣到了他们兜里。至于其他的,还是洗洗睡吧。”方轶道。
生子脑子可不笨,只是这几年一直忙着当放羊娃,接触外面的新鲜事物少而已。方轶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了。
“要我说,你们现在刚把摊子支起来,最主要的是把养殖规模搞上来,把销路稳定住,摸准市场行情,多开发客户,创立品牌,其他的暂时不是你要考虑的。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我对你们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也只能给你这么多建议。”方轶道。
“嗯,您说的对。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当年我就是这么想的才憋着一股劲儿,干到了今天。”生子点头道。
“莪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现在可能是有点飘,咱村里人没资源、没靠山,机会也少,想干点事不容易,你可千万别被别人忽悠了。按照你之前的路子踏踏实实的,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肯定不会出大问题。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方轶知道生子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也是诚心诚意请教自己,所以他不想生子刚过几天舒坦日子就被人骗,所以才会诚心诚意对他说这些话。
“嗯,我明白。今天多亏了问问您,要不然我还真的就去报名了,钱是小事,路子走错了,可就真完了。
那什么……轶哥,你们收拾下,咱们一起走,去我哪,我给冒哥打个电话。”生子双眼硕硕放光道。
方轶见他不是虚情假意,便招呼儿子小志和父亲方有财跟着生子去了他的小“庄园”。
方轶从老家回来后没多久,庄文婧杀人案开庭了。
由于之前没有与刘敏谈成赔偿的事,所以邓刚的家人提起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被告人庄文婧赔偿死亡赔偿金。
中院第九审判庭内,旁听席上坐满了人,但是泾渭分明,靠窗坐着的一帮人是山庄的人,庄文海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