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轶将儿子方安志接到了市里的新家。走进家门,方安志眼前一亮,原本以为母亲买的房子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爸爸买的新房更棒(方轶沾了文家的光)。他很喜欢新家,抚摸着卧室内的书架和书桌,感觉家里有一股书香气。
新家距离学校不远,方轶每天送完儿子后,再去律所。
期末考试成绩很快出来了,方安志考的不太理想,掉出了班级前十,这也在方轶的意料之内,方安志的班主任特意找方轶谈话,又对方安志鼓励了一番。方轶相信儿子的基础好,只要寒假期间能把心情调整过来,下学期依旧可以把成绩搞上去。
寒假第一天,方轶没有去律所,吃过早饭后,方轶将儿子叫到了书房。
“来,看看爸的茶艺怎样。”方轶熟练的摆弄着紫砂茶具。
方安志坐在他对面,蔫头耷脑的看着茶杯中的茶水,突然冒出来一句:“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方轶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演示茶艺,片刻后淡淡道:“嗯,你现在也不小了,有些话我应该告诉你。”
说完,方轶放下茶杯,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了他。
方安志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如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我妈她……是不是出不来了?”
方轶递给方安志的是一份抚养权变更协议,上面有曹晓慧和方轶的签字和手印。签署时间是前天。
抚养权变更协议是宋律师交给方轶的,之前李明博和宋律师去看守所会见,曹晓慧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便委托李明博帮他起草一份儿子方安志的抚养权变更协议,将抚养权变更给了方轶。
“不一定,你妈他们公司涉嫌非吸,有不少投资人遭受了损失。你妈在配合调查,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如果你妈知道你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她会伤心的。”方轶道。
“我能去看看我妈妈?”方安志眼巴巴的看着方轶道。
“你妈的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案,判决还没有下来,只有律师能见到她。你放心吧,爸爸已经为你妈找了律师。”方轶郑重其事道。
方安志点了点头,情绪不高。
“你李叔叔家的姐姐和阿姨在德国,你现在放寒假了,距离过春节还早。咱不仅要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多长见识,不能成书呆子。
这一两天,你李叔叔要去德国,你跟着过去玩一阵子,春节前再回来。手续我托你李叔已经办好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散散心吧。”方轶道。
“嗯。”方安志没有拒绝。
他知道母亲的事自己帮不上忙,母亲最关心自己的学习,他不能让母亲失望。
前段时间在村里,方安志通过手机也查了母亲所在的公司,通过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他感觉到母亲这回恐怕危险了,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不好说。为此,他偷偷哭了一个多星期。
现如今他已经有些麻木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方轶见儿子点头,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希望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
方安志跟着李书明去德国散心后的第四天,宋律师突然找到方轶,见他神情不对,方轶心中顿起疑云。
二人来到楼上茶室后,宋律师将一份医院诊断证明的复印件递给了方轶。
“乳腺癌晚期!”方轶把视线从诊断证明上移开,满脸惊愕的看向宋律师。
“曹晓慧在看守所突然感觉不适,被送去医院后,医生出具了诊断证明。其实之前她就被诊断出了癌症,只是一直没说。医生说大概率是由于她长期精神紧张、抑郁造成的。”宋律师道。
方轶起身,走到了茶室的窗子旁,漫无目的的向外看去:“她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按照她的身体状况,估计最多三个月。现在她整个人非常虚弱,已经被从看守所转到医院了。
我们向公安机关申请了取保候审,现在还没批下来。”宋律师道。
“辛苦你了!”方轶转过了身来道。
“别客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要想开点。我先去楼下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宋律师知道,这时候最好让方轶一个人待一会儿。
宋律师走后,方轶露出了一脸的苦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又能怨谁。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将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哎!按倒葫芦起来瓢,好不容易才把儿子安抚住……,现在方轶愁的是该怎么对小志说,说,还是不说?(在线等挺急的)
这事能瞒得住吗?顺其自然吧!
县城内的曹家,老两口无心做饭,曹母在抹眼泪,曹老爷子面前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屋子里烟雾缭绕,屋里的气氛让人感到很压抑。
“房子、车子都被查封了,存款也被冻结了,就连县城的房子也被封了,不让再出租了,现在慧慧又躺进了医院,眼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曹母一边哭一边道。
自从曹晓慧被抓后,她名下的财产全部被查封了。曹晓慧县里的房子一直是老两口对外出租着,现如今房子被查封,租客没法住了,要求曹母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