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老家足不出户,手中拿着课本,但是心思不在书本上,整个人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坐卧不宁。
方有财跟村里请了假,在家陪孙子,带着他去山上散心,但是一回到家方安志还是那样。方有财只能暗暗的叹息,不知道该咋办。
中午吃过饭后,方轶拿起大扫帚打扫院中的雪,他把雪都铲到院外后,直起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方有财来到大门口,装上一袋烟,蹲在大门口的台阶上,问道:“他妈的事怎么样了?”
方轶瞄了一眼院内,见方安志不在院中,低声叹了口气:“不好说,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哎!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成了这样。孩子遭罪啊!”方有财一脸的愁容,吧嗒吧嗒的嘬起了旱烟袋。
“他妈的事,您就甭操心了。”方轶说完,拿着铁锹进了院。
“我不是操心他妈,我是担心我孙子,这孩子一天到晚心事重重,我看着难受啊!……哎!”方有财叹气道。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方轶开车带着方安志去了生子家的“别墅”散心。
生子家的养殖规模又扩大了,羊圈比之前大了一倍,四周的铁丝网又扩大了一圈,俨然已经成了小农场。
村里为了改善环境,将另外几个养羊户也安排到了生子家周围,距离都不远,基本上有事吼一嗓子大家都能听到。
这样做有两大好处:一来此地偏僻可以避免养羊污染村里的环境;二来生子一家在这荒郊野外,外一出点事没人照应,比较麻烦,多来几户可以相互帮助,买羊卖羊也方便沟通。
看着生子的小农场鸡鸭成群,羊满圈,方轶由衷的替他高兴,这才几年曾经穷困潦倒的生子俨然已经具备了翻身的资本。
生子家北墙根放着不少冻柿子,生子媳妇捡了不少放在水中化冻后拿给方安志,方安志吃的不亦乐乎,心情大好。
生子将方轶叫到一旁,递给他一个纸包:“轶哥,这里有五万块钱,元旦前我卖了一批羊,赚了些钱。”
“生子,你别误会,我这次来不是找你催账的,就是想带儿子过来散散心,我的钱不着急还,别人的钱都还了?”方轶没接纸包,问道。
“还的差不多了,今年羊市的行情好,所以赚了不少钱。本来预计五六月份才能还你,这不赶上了嘛。”生子憨厚的笑道。
这几年生子没日没夜的干,苦没少吃,罪没少受,整个人瘦的都有些脱相了,但是精神头很足,这么多年一直被人瞧不起,如今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他能不努力吗。
“好吧,这钱我收下。”方轶接过了生子手中的纸包:“赚钱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你得注意身体。”
“没事,我这身体壮实着呢。我媳妇说莪整天跟打了鸡血似得,养羊虽然辛苦,但是咱没啥手艺,学历又不高,不卖力气还能干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冬日的夜晚,你来我家给我送钱。轶哥,啥都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有啥事你吱一声,我一定全力以赴。”生子说着眼睛湿润了。
方轶拍了拍他的臂膀:“别想那么多,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不帮你帮谁?!好好过日子,外债还的差不多了,以后别太拼了。只要人在一切皆有可能。”
生子点了点头。
天上下雨地上流,几家欢喜几家愁。
县城内的曹家,此时愁云密布,厨房里冷锅冷灶,曹老爷子和曹母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抽、抽,就知道抽烟,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着火了呢,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曹母一脸气愤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曹老爷子不耐烦的掐灭了烟头,背过身去,又摸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
“要不你去找找方轶,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曹母犹豫了半天,说道。
“找方轶?!”曹老爷子诧异的看向老伴。
“怎么啦?我打听过了,据说他现在市里混的不错,专门做刑事案子。他要是出马说不定咱闺女能少判几年。”曹母道。
“要找你去找,我没脸去。当初你瞧不上人家,他们两口子离婚后你又不让他接近慧慧,还总变着法儿的说人家的不是,现在出事了,让我舔着老脸去找他……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曹老爷子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哎!我造的孽,我去。”
曹母想反驳几句,但是想想,老伴说的也对,自己当初可没少给方轶甩脸色,现如今有求人家……还是自己去吧,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去,都为了自家闺女。
让一惯高傲的曹母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再蛮横的人也有软肋,曹晓慧就是她的软肋,为了救女儿,她什么都豁得出去。脸面算什么,有人命重要嘛,有女儿的自由重要嘛?这是显而易见的。
曹老爷子背地里虽然一口一个赔钱货的骂曹晓慧,但是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了,确实给他脸上贴了不少金,整个小区都知道他有一个在大公司管事的女儿。
“哎!等过完节,我陪你去吧。人家帮咱们是本分,不帮你也别撒泼打滚。”曹老爷子怕老伴去市里的大律所丢人,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一起去的好。
“啥叫撒泼打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