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就先签两万元的吧。”邢萍一听觉得可行,如果方律师认为儿子向东确实不构成犯罪,再花四万请方律师辩护也值得,反正总比一次性支付强。
县里和市里那帮律师虽然也有这么说的,但是邢萍感觉那帮人没有眼前的中年律师名气大、成功案例多、有眼缘。最主要的是那帮人都是一口价,不能分期支付的,邢萍觉得心里没底。
不一会儿,周颖拿着委托手续来到会议室,协助邢萍办理了委托手续。收了钱就得干活,方轶急忙联系BD市下面县里的看守所,预约会见。然后又与检察员沟通阅卷事宜,一直忙到下班。
一日后,方轶在看守所见到了向东,向东二十多岁,寸头,体型偏瘦,人样子长得比较端正。向东说的案件事实与他母亲所说大差不差。
“检察院指控你的罪名,你知道吗?”方轶问道。
“知道,非法经营罪、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说完,向东一脸不解的问道:“方律师,我的本意只收购我叔叔的网吧,证照都在有效期内,我并没有非法经营,也没有买卖国家机关证件,您说我构成犯罪吗?”
“从你刚才的表述来看,应该够不上非法经营罪和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你的行为只是一般的企业转让,只不过你和你二叔没有办企业的变更手续而已。
我下午要去检察院阅卷,等看过案卷后,我会制定最后的辩护方案,如果你母亲委托我作为你的辩护人,我会再来见你的,告诉你最后的辩护方案。”方轶道。
离开看守所后,方轶在当地吃了一顿有名的驴肉火烧,中午稍事休息后去了县检察院阅卷。方轶与负责该案的周检察员探讨案情,却发现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的男检察员根本就不想听他的意见,没说两句就以要开会为名,催促方轶尽快离开。
从检察院出来后,方轶在邢萍的引荐下,见到了向亚强的辩护律师赵律师,赵律师在BD市里的一家律所执业,三十多岁的样子,说是主攻刑事案件,但是一聊才知道,原来赵律师什么案子都做,只要能赚钱来者不拒。
而且在案件的沟通交流过程中,方轶发现好像赵律师不是太擅长刑事案子,对婚姻家庭类的案子却很感兴趣。
双方留下联系方式后,方轶乘坐火车离开了保定。
三日后,邢萍再次来到律所,听完辩护方案后,知道方轶要给她儿子做无罪辩护,心里有了底气,并办理了委托辩护的手续,缴纳了律师费。
方轶从邢萍的口中得知,向东的案子已经移送去了县法院。方轶决定过几日再去一趟法院阅卷,看看最终检察院移送的案卷中都有什么,与之前阅卷是否有出入。另外他需要再去一趟看守所会见向东,把辩护方案说清楚。
就在开庭的前两天,向亚强的辩护律师赵律师给方轶打来了电话,想在开庭前沟通下案件的辩护方案,并要一份向东的辩护意见。
虽然是同一个案子,但是公诉机关指控向东的罪名是非法经营罪、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而指控向亚强的罪名却只是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
叔侄两個被起诉的罪名并不完全一样,沟通下辩护方案没有问题,但是赵律师上来就要辩护意见,这是方轶不能接受的。
辩护意见是律师的劳动成果,也是律师智慧的结晶,说的俗一点是律师的知识产权。方轶跟赵律师仅见过一次面,又不熟,怎么可能轻易给他看。
方轶一边接电话一边琢磨:凭什么你赵律师一张口,我就得把辩护意见给你。万一,你拿到我的辩护意见,修改下,拿去忽悠当事人,向家人不了解情况还以为我抄袭你的辩护意见呢。
想来想去,最终方轶还是没有给赵律师。
实际上赵律师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几天向家人一直找赵律师想看辩护意见,但是赵律师这阵子一直在忙一个离婚的案子,因为离婚案律师代理费比较高,所以他把精力都扑到了离婚案上,只有跟着他的实习律师在跟进向家的刑事案子。
之前方轶向邢萍介绍辩护方案时,说的比较细致,所以邢萍很信任方轶,没要求看辩护意见,觉得也没那个必要。
回到家妯娌两个一沟通,向老二的媳妇觉得自己请的赵律师好像只说做无罪辩护,让自己回家等信儿,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两个律师中,那个律师的专业水平高不好说,但是那个律师的工作态度更认真,更负责任,立见分晓。于是向老二的媳妇打电话让赵律师拿辩护意见,赵律师只得搪塞。
这几天被催急了,赵律师对实习律师写的东西又不太满意,就想了个借鸡下蛋的主意,想先看看方轶的辩护意见,然后改一版给向家人,但是却被方轶婉拒了。虽然赵律师心里不爽,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不是自己的实习律师,只得在实习律师起草的版本上修改一版发向家人。
开庭这天,方轶与赵律师都坐在辩护席上,之前借看辩护意见的事,搞的赵律师看方轶很不爽。而让他更不爽的是,他为向亚强提供辩护,只收了二万元律师费,而方轶为向东提供辩护却收了六万元律师费,三倍啊!他心中不由得感叹: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赵律师心里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