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诚微笑着看向褚怀:“不,我充其量是把杀猪刀,倒是褚律师你,在外可以开拓业务,在内可以做案子,是货真价实的宝剑(贱)!我跟你比差远了。”
赵忠诚打心眼里看不上褚怀,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从一入律所就开始明争暗斗,更是因为褚怀内外不分。
人家投诉正义律师事务所和方轶,你褚怀幸灾乐祸个屁啊!即便你看方轶不顺眼,也不该在这时候说这种风凉话,别忘了你是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如果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名誉受损,业务不如从前,你褚怀能得到便宜还是咋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明白,几十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赵忠诚心中一阵腹诽。
“谦虚,赵律师,你这是谦虚。咱们律所我就服你。”褚怀拍着赵忠诚的肩膀,笑道。
“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被主任听到了,又该说咱们搞小团体了,这样不好。”赵忠诚皮笑肉不笑道。
“放心吧,主任晚上请人吃饭,早就出门去了,不在所里。”褚怀大咧咧笑道。
次日一早,方轶和孙主任走进了律协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坐着三位纪律处罚委的律师,他们就是律协派来调查方轶不正当竞争一事的人员。
“方律师,刚才我已经把投诉的内容向你进行了告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坐在中间的一名戴眼镜的男律师问道。
“有人投诉我无偿代理赵翠霞案件,扰乱法律市场,对此我不认可。首先,赵翠霞是我本家哥哥方冒的媳妇,也就是我的嫂子。
之前我本家哥哥方冒对我父亲多有照顾,而且我们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两家走动比较多,关系很好。
他们出于对我的信任来找我的,我免费代理他媳妇的案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不应该算是破坏正常的市场竞争吧?
而且,现行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以及《律师协会会员违规行为处分规则(试行)》并没有将为亲友代理案件收费标准低于市场指导价的行为列为不正当竞争行为,我觉得对方的投诉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方轶辩解道。
“方律师,我想你也许忘了,咱市里出台了《律师服务收费行业指导标准》,你的行为有违该指导标准的规定。”戴眼镜的男律师一脸严肃道。
“您也说了是《律师服务收费行业指导标准》,之所以叫指导标准,并不叫法律或者法规,是因为它只是一个指引性规范,并非法律法规,说的直白一点,您刚才说的指导标准没有强制力,只是参考而已。”方轶反驳道。
方轶的一席话说的对方无言以对,既尴尬又有点难堪,戴眼镜的男律师有点下不来台。是啊!律协铁了心的要处罚律师,可是却找不到一個明确的法律依据,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全靠自钻啊!
“方律师,你别激动,咱们这不是调查嘛,事情都说清楚了就行了。对了,你代理的赵翠霞的案子最后结果怎么样?”坐在左侧的矮胖子律师摆出一副人蓄无害的表情,笑呵呵道。
“案子赢了,最后二审改判无罪。这是判决书。案卷我也带来了。”方轶将一份判决书复印件和案卷递了过去。
矮胖子律师接过判决书后,冲着另外两人点了点头:“这案子做的漂亮,方律师这两年做的案子质量还是挺高的,很多无罪辩护都到了法院的支持。”
“是,我们所的方轶律师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是刑法博士,之前教书育人,后来当律师捍卫正义和公平,一直很出色。
我觉得这个事确实算不上不正当竞争,首先当事人是方律师的亲戚,有特殊关系,这不能用市场规则来衡量。
另外,虽然是免费代理,但是方轶依然非常敬业,没有因为不收费而降低办案质量,这说明方律师具备一名律师应有的职业操守。
律协想要怎么调查,调查什么,我们正义律师事务所一定配合。”
孙正义与对面的三位都是老熟人,说的话有里有面,既据理力争,又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不至于把事情搞僵了,确实是个老江湖。
半个多小时后,方轶和孙正义走出了律协的大门。
“我昨天晚上打听过了,是有人要搞你,所以故意搜罗你的材料投诉你。”孙主任走到自己的车子旁,掏出一根华子递了过去。
方轶接过烟,惊诧的看向孙正义:“搞我?我才做专职律师一年多点,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吧!”
“真没得罪人?你再想想。”孙正义手里拿着打火机正要点烟,听方轶这么一说,反问道。
方轶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吴小清:“您是说公平律师事务所?”
孙正义嘴里叼着烟,没说话,点了点头。
其实方轶是因为正义律师事务所与公平律师事务所的争斗才受到牵连的,所以才会被人投诉,但是孙正义不能这么说,他怕方轶恨上正义律师事务所,恨上自己。
这样稀里糊涂的来个祸水东引,把全部的矛头都指向公平律师事务所,说不定能把方轶的仇恨勾起来,让方轶更长久的跟自己团结在一起,与顾清平斗智斗勇。
孙正义琢磨着,即便方轶不掺和两家律所的斗争,只要不转所,那就是一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