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便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方轶琢磨着闲着也是闲着,眼前的女人也不容易,帮一把费不了多少功夫。
“好,麻烦您了。我跟我老公是前年结的婚,他父亲和母亲是县里一家企业的工人,都退休了。我和我老公跟他父母一起住在当年他父母分的小平房里,不怕您笑话,一共两小间。
我老公整天游手好闲,白天出去打牌,晚上醉醺醺的回到家打我,您看我这脸上现在还有淤青呢。”女人含泪道。
“您报警了吗?”方轶问道。
“没有。在我们村里丈夫打媳妇是经常事,报警会被别人笑话的,家丑不可外扬。
不瞒您说,我们结婚二年多,他打了我两年多,有一次他出去跟着一帮二流子滚混回来,嫌我做饭晚了,抡起地上的小板凳砸在了我的腰上,打得我三天没下地。我公公婆婆骂他‘不是个东西’,他跟我公婆对着骂,就跟个畜生似的。
原本我以为有了孩子,他能收收性子,结果他还跟之前一样,整天胡吃海喝,家里不进钱,全靠我公婆那点退休金,可我公婆身体也不好那点钱也就刚够吃喝和给孩子买奶粉的,哪有钱买药啊。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不离婚没办法。”女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结婚证你带了吗?”方轶问道。听完女人的话,他动了恻隐之心。
“带了,我拿给您。”女人坐在台阶上,将孩子放在腿上,从旧帆布包中拿出一個塑料袋,里面有身份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
方轶接过来看了看,见一旁有家打印店,便道:“那边有家打印店,您跟我来吧。”
就在此时,范一诺从立案庭内走了出来:“方律师,我交完费了。”
“好,没事了,您回去等通知吧,法院安排完开庭时间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莪通知您。”方轶说完,带着女人向打印店走去。
打印店老板是一个长得有点憨的汉子,见方轶是帮人敲起诉状,心中不爽嘟囔着:“电脑可以给你用,但是得单独加钱。不能算在打印费里。”
“好好,我给,谢谢大哥。”女人急忙应承道。
方轶坐在一台电脑前,将自己的优盘插在了电脑上,开始敲打键盘:“你们有共同财产吗?”
“没有,就两间房,还是他爸妈单位的福利房,跟我没关系。”女人道。
“家具家电有吗?”方轶问道。
“有,结婚时买的电视、洗衣机和一套沙发和木床,不值什么钱,我都不要了。只要孩子。”女人道。
“有存款吗?”方轶接着问道。
“没有,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赌了,我们两口子靠他父母的退休金过日子,哪有存款啊。”女人心里憋屈,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了下来。
“嗯,行了,写好了。”五分钟后,方轶道:“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没有就打印了。”
方轶的优盘里有离婚起诉状的模板,只要修改下,把女人说的内容放进去就可以了,速度自然很快。
打印店老板站在一旁,听着女人的话直撇嘴,暗道:哎!这女人如果稍微捯饬捯饬,也是有些姿色的,咋就嫁给了二流子,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想想自己这么努力,三十多了却娶不上个媳妇,二流子整天瞎逛楞能娶到好媳妇,打印店老板心里不平衡啊,可那又怎样,谁叫自己没房呢。
“老板,一共多少钱?”方轶见女人实在不容易,帮人所幸帮到底,转头看向打印店老板。
“算啦,她也不容易,权当我做慈善了。”说着,打印店老板将三份起诉状递给了女人。
“谢谢,谢谢老板。”女人抱着孩子千恩万谢,接过起诉状后,看见方轶:“您看我得给您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算啦!你最好别在家里住了,你老公要是知道你起诉离婚……”方轶没有往下说。
“嗯,我早就想好了,立完案我就回娘家,在我家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反正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早晚得散。”女人说完冲着打印店老板和方轶鞠躬后,走出了打印店。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方轶突然想起了作家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说到的一句话: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打印店老板暗道:这是TM什么年月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娶个媳妇容易吗,就不能珍惜下,好好过日子!
“谢啦!”方轶转身丢给打印店老板一根香烟。
“有啥好谢的,举手之劳。”说完,打印店老板憨憨的一笑,继续忙去了。
过了两日,方轶接到了法院的电话,柴瑶瑶的案子判下来了,让他去法院领判决书。挂断电话后,方轶将相关情况告知了柴瑶瑶。
方轶刚从法院领判决书回到所里,柴瑶瑶便到了。
“方律师,我的案子输了还是赢了?”见方轶走进会议室,柴瑶瑶心情忐忑的看向他。
“法院认定对方给您的转款不是赠与,而是同居期间的共同开销,属于对方挥霍夫妻共同财产,原告要求您返还赠与财产的请求被法院驳回了。”方轶道。
“太好了!”听完方轶的话,柴瑶瑶双眼硕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