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一会儿有个朋友过来。对了,你抓的那个吃霸王餐的,叫什么?”方轶冲着新员工的背影说道。
“他呀,一個大学生,好像叫周阳。
当初吃霸王餐,被我抓到了,想拿脚上的一双限量版的耐克抵账,我没要,穿过的二手鞋即便是限量版的耐克在我看来也是二手货,一文不值。
正好我手底下缺人手,就留他在店里打一周工,拿工资抵账。这不犯法吧!”老板笑道。
这哪是吃霸王餐啊,整个一个壮丁餐,方轶真是无语了。
“这个周阳我认识,跟我有点亲戚关系。他是赌气从家跑出来的,他父母正在满世界的找他呢。”方轶将照片递给老板,老板看了一眼又换给了他。
“你不早说!没问题,我马上放人。饭钱免了,我这就把工资给他结了。”老板道。
“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孩子刚大学毕业一年,一直没找到工作,属于那种眼高于顶的主儿,白纸一张没有任何社会经验。
在你这干一阵子也好,正好让他知道钱难赚。没事时,你帮我敲打敲打他。他家里人那边我来处理。这对他有好处。
麻烦你了!”方轶道。
“不麻烦,这不算什么,要说讲大道理我肯定不如你,但是调教个把人,你肯定不如我,我一定让他见识到社会的丑恶,体会到生活的不易。放心吧。”老板大包大揽道。
听烧烤店老板这么一说,方轶突然紧张起来,上下打量他:“老哥,您可得悠着点。”
“怎么啦?信不过我?当年我可是混过……”老板立刻不干了,方轶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没,不是信不过你,我就求你一点,千万别把他带到社团里去。”方轶尴尬的咽了口唾沫道。
“放心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社团,坏人都穿西服打领带了,我们这些连西服都穿不上的人,充其量是些劳苦大众,哪来的社团,你想多了!我会照顾他的。”老板笑呵呵道。
“那就好。多谢了!对了,你可千万要保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方轶尬笑道。
让周阳留在烧烤店工作,是他突然想到的主意。
霞姨家千顷地一棵苗,就这么一个独子,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比较溺爱,好在周阳从小学习就好,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为霞姨挣了不少脸面,基本上除了吃饭和学习外,周阳从小到大什么都不需要做,父母都包办了。
霞姨对表弟周阳的要求只有一个,考个好大学,结果周阳还真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名牌大学。
虽然上了大学,但是除了会学习外,周阳好像什么都不会,毕业了找工作屡屡碰壁,他爸给他介绍工作,他又嫌累,整天窝在家打游戏,这样下去这人就废了,大学也白读了。国家虽然不用他去报效,但是霞姨在等着他自食其力呢。
方轶本想让霞姨两口子过来领人,但是又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想来想去便打消了让霞姨来接人的想法,让他吃点苦也好,说一千句点不醒的人,就只能让现实去捶醒他,现实的残酷与冷漠比用嘴说服教育来的更实在,更有效。
三十分钟后,周慎走进了烧烤店。
“学长,欢迎光临县城烧烤店。”方轶打趣道。
刚才方轶就在想以什么身份欢迎周慎合适,人家可是富家子弟,又是京城大所的律师。想来想去还是以校友身份吃这顿饭最合适,一来可以拉进两人的关系,二来就算自己有失礼的地方,学长也不会多想,反而会觉得师兄弟之间更自然。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今天这顿饭我请,你不许跟我抢。”周慎穿着一身休闲装,即便表现的很低调,但是在烧烤店里还是很扎眼,主要是气质太出众了,在一众莽夫的吆喝中想低调都难。
两人坐下,周慎拿起菜单看了看,而后撩起眼皮看向方轶:“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算是偶然吧,当时遇到了一些事,莪的情绪比较低落,就坐在外面的墙根角落里,一张桌,一瓶白酒,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碟拍黄瓜,我从入夜开始一直喝到了烧烤店打烊。
老板比较仁义,没有赶我。后来我跟老板就成了朋友,心烦了就过来喝点小酒,吃几串烤串。
师兄,你是不是不太适应,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我们小区门口有家饭店,做的菜挺不错的。”方轶试探道。
“不用,我是觉得这地方挺有市井烟火气的,感觉很好,很放松。伙计,点餐。”周慎向着小伙计招手道。
“您两位来点什么?”小伙计面带微笑,拿着纸笔准备记下。
“这地方你熟,你点吧!”周慎看了半天菜单,不知道该点什么,便把菜单交给了方轶。
方轶一笑,接过菜单看也不看:“伙计,你看着办吧,把你们店拿手的烤串,都上几串,给我朋友品尝下。两个人的量。”
“好嘞,您放心,包您满意。大腰子和羊蛋要不要来两串,烤的喷香,吃了管保你晚上嗷嗷叫,坚挺到底。”小伙计冲着方轶二人挤眉弄眼的,推荐道。
“腰子?羊蛋?会不会太骚气?”周慎一听有些迟疑。
“来两串尝尝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