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半个多小时后,孙主任和方轶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刚进村就听到了哀乐,这可好,不用打听了,直接寻着声音就找到了。
二人刚到门口,孙主任便见到了两個同行。
“呦,这不是孙主任吗?您这是路过?”一位长得干瘦的中年男人明知故问道。
“李律师,瞧您说的,就许你来,不许我过来吊唁啊!”孙主任没好气的说道。
“那可不一样,我这是实在亲戚,去世的可是我奶奶家远方的表姐。您这不沾亲不带故的,来干啥?不会是借着人家丧事来套近乎吧。”干瘦中年男人道。
一旁站着的戴眼镜中年男人听完后,露出了一脸的鄙视,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孙主任和方轶,看的方轶脸上有点发烧。
“这话说的,我虽然不沾亲,但是我姥姥家是这个村的,小时候我经常过来走亲戚,跟这家的老太太认识。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李律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孙主任嘿嘿一笑,一招手,方轶拿着花圈,跟在孙正义身后走了进去。
“李律师,他姥姥真是这个村的?”眼睛男扶了下黑框眼睛,问道。
“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大忽悠,他都七十了,他姥姥是那年的事!谁知道是哪的人。
你信不信,他要是会见美丽国总统,敢说他姥姥是美丽国总统的邻居!”干瘦中年男人冷笑道。
要说还是人家孙主任,那脸皮是真厚,恐怕东风快递怼到他脸上都不好使。
孙主任是否有个与周总母亲做邻居的姥姥,方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孙主任肯定与周家一百八十杆子都打不着,否则以孙正义的脾气,他肯定早就挖空心思去巴结,去抱粗腿了。
有钱人家的亲戚就是多,村里人,城里人,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的,门口不断人。
方轶跟着孙主任走进门,门口有不少管事的(有钱人家管事的就是多),一见是送花圈的,一位穿着黑衣,留着八字胡的三十多岁男人,急忙迎了过来。
“您两位是那个单位的?”八字胡男人问道。
“我们是县里正义律师事务所的,这不是听说老太太不在了吗,特意过来吊唁。”孙正义一脸严肃道。
“哦,把花圈放那边吧,屋里坐。”可能是觉得这家律所从来没听过,又是家本地律所,八字胡男人态度不冷不热的,说完指向不远处。
方轶顺着手势看去,好家伙,大大小小的全是花圈,足有三十多个,有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在往里搬呢。
孙正义看到了成堆的花圈,心中咯噔一下,见方轶放下花圈后走了回来,低声道:“咱们买的花圈太小了,不起眼,早知道就定做个大的了。”
方轶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孙主任说的有道理,自己刚刚放下的花圈就跟个矬子似得,周围全是些人高马大的家伙。
周家是几进的院子不得而知,反正孙主任他们是没有资格过二道门的,眼下正有人引着他们往一旁的南屋里走。
“这位兄弟,我们能去灵堂看看吗?”孙正义见领路的二十多岁小伙子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掏出一盒华子塞了过去。
“老先生,真对不起!上面有话,今天来的人太多,都让进去照顾不过来,除了名单上的人,其余人员只能对不住了,您的心意我们周总领了!”小伙子推开了塞过来的华子,嘴皮子麻利道。
得!碰了一个软钉子。
孙主任这心啊,哇凉哇凉的,连周总的面都见不到,看来今天这事是办不成了。
来都来了,进屋坐坐吧!
一进屋孙主任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原来屋里坐着很多人他都认识,有县里搞建筑的,有市里律所的合伙人,还有县里的不少律所的主任,总之都是来找饭碗的。
大家虽然见不到周总,但坐在一起聊聊也挺好,说不定能聊出点业务来。
方轶坐在犄角旮旯,听着一帮人磕着瓜子,端着茶杯高谈阔论,相互揶揄,说实话他不知道坐在这里听人吹牛逼的意义何在,但是大家都没走的意思,孙主任也不想走,仿佛一走就会错过什么是的。
不一会儿,方轶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早上赶时间没吃饭,眼下又不到中午饭点,他打算出去找点东西垫吧下肚子,反正坐在屋里也没啥事。
“主任,您吃早饭了吗?”方轶凑到孙正义耳边低声问道。
“吃了,你没吃?”孙正义一怔,问道。
“早上我从老家赶过来的,没顾上吃饭。我先去外面垫吧点。”方轶低声道。
“去吧,这边没事,我在这儿等你。”孙正义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道。
方轶走出屋子,向外走去,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大门外,斜对角有一家包子铺,可能是今天周家办事的缘故,包子铺的门口火炉子上仍然放着蒸屉,蒸屉上冒着白气,仿佛在告诉饥饿的方轶:快来吧!大包子,刚蒸好。
走进包子铺,方轶要了两个大包子,一碗馄饨,坐在窗子旁低头吃着。
不一会儿,一位带着金丝眼镜,长得文质彬彬,很帅气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老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