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逍山君平淡的否认。
旧事重提,当年的复杂感受又涌上他的心头。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魂飞魄散,祸乱的缘由也盖棺定论。
可逍山君至今不能忘怀,那种奇怪至极的感受。
他怔然的停顿片刻,才草草的说了个大概。
“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千年前的修真界可不像现在这样平和,而是乱象丛生。
修士之间杀人夺宝、势力之间互相吞并都是常事。
而那时的剑宗出了一个不世的天才——何**。
何某人年少成名,潇洒不羁,又有一段好风流。
呼朋引伴之间天骄群集,拈花惹草之后众多红颜也能和平相处。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修的是无情道。
不过更难想象到的是,何某人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
在同期入仙门的逍山君刚入元婴的时候,他已经在冲击大乘期了。
妒者广,爱者众,整个修真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何某人身上。
就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被注视着的焦点人物,居然悄无声息的操控着各大势力互相倾轧。
他的兄弟手足成了他手上的刀,那些红颜知己成了结网的点。
在网张开的时候,众多无知无觉的生灵被抽干血肉精魄,沦为供养大网的原料。
差一点,何某人就要将整个修真界踩在脚下了。
在被当众围困揭穿的时候,那人还不慌不忙替身边的情人疗伤。
他甚至振振有词的批评来围剿的修士。
“修真界和凡界有什么区别?凡界能够一统,修真界为何不能?”
这话看上去有道理,实质上不过是巧言邪说。
无人听他狡辩,所有人都欲置他于死地。
可笑的是何某人竟然逃出去了,在众多情人们的齐心协力之下。
对罪人的追杀持续了十年,始终不见成效。
最后,还是在滚滚天劫的协助之下,才把这个渣滓清理干净。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何某人反而更加张狂。
他轻蔑的看向众人,宛如俯视鹿豕。
“啧,无趣!”
一声轻叹之后,何某人彻底消失在世间。
在他死去之后,那些爱得痴狂的情人们接连清醒过来。
天资不复,声名狼藉,仿佛一睁眼就从云端落到泥地里。
不少人接受不了这些的落差,也承担不住滔天的罪孽,选择了自行崩解。
少数熬过来的,也被天道所厌弃,灾厄缠身。
这一场劫难之后,修真界自上而下的推行了一些规则,才有了如今平静的局面。
逍山君修炼进度落后何某人太远,侥幸没被卷进祸事之中。
尽管如此,他还是心有余悸。
当初和何某人同游的时候,逍山君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对人好。
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总之,那是个很…诡异的人。”逍山君慨叹道。
“确实。”灵泽王觉得诡异这个形容词很贴切。
当年她把何某人抢回来的时候,甚至想过把龙宫交到对方手里,用深情厚意把人牵绊下来。
这种想法完全不符合灵泽王的性格,却突兀的出现在她脑中,且愈演愈烈。
得亏逍山君这些师兄弟救人救得及时,不然灵泽王怀疑祖宗基业都要被她败掉。
“……太可怕了。”敖妊感觉浑身的鳞片都在颤抖。
她想象不到,若母亲当年把龙宫送出去了,当时还在父亲肚子里的她要怎样千辛万苦才能长大。
难道要像黑海里的鲛人一样,靠出卖灵魂本源生存?
心有戚戚然的龙女抱紧了伴侣,后怕的发出感叹。
不远处,任则也抱紧了他的金精晶和剑灵周周,还有周周怀里的结神石。
说不出话来的年轻剑修吚吚呜呜了半天,试图吸引师父的注意。
在没到逍山君的回应后,他探出神识来,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咱们无情道是真的遭天谴了吧?]
逍山君无法反驳,羞恼的把五徒弟的神识也封上。
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任则郁闷的往椅子上一坐。
他百无聊赖的旁听两位长辈商量结契大典的事情,目光不停的逡巡在殿内。
这浮雕柱看着材料不错,怎么就拿来做柱子了呢?多可惜呀。
漫不经心的思索着,任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言论。
‘谁怀了?大师兄?大师兄揣蛋了?’
内心有无数的疑问,他抓耳挠腮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急到跳脚的任则干脆的把周周往桌子上一放,蹦跶到裴引清面前就开始比划。
“五师弟…你是想问我怀的蛋吗?”
没料到任则居然不知道这件事,裴引清略带羞耻的介绍详情。
龙族与其他妖族不同,他(她)们天性霸道,会本能的让伴侣揣蛋。
若双方都是龙族,揣蛋的就是实力较低的一方。
但如果有一方不是龙族,那么就会由非龙族的一方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