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商有年根本不记得杨婉婷她哥是谁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在当兵。
她三两句糊弄走因为和好而兴奋万分的杨婉婷,掐了一些青菜就回去做饭了。
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没丢掉做饭的手艺,很快就弄好了饭菜。
找出铝制饭盒装了两份饭菜,又打了一壶凉开水,商有年才出门。
一出门,商有年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杨婉婷。
见到商有年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女孩赶忙凑过来,大声邀请商有年一起走。
大家都在一块上工,一起走也行,商有年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
去田里的路并不长,伴随着杨婉婷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就到了地方。
两人并排走着,隔着一段距离,杨婉婷直接喊了出来。
“爹,妈,吃午饭了。”
正在劳作的李秀也抬头看了一眼,正看见挨着的两个小姑娘。
她用手肘捣了捣自家男人,商松柏直起身来,用眼神询问李秀怎么了,李秀示意他向路上看去。
“和好了啊。”
感叹了一句,商松柏再没多说什么,只有李秀还在悄悄嘀咕。
商有年把饭送到田边来的时候,李秀都还没停嘴,甚至还问了出来。
“你和杨婉婷,怎么回事?”
“我原谅她了。”商有年淡定地回答。
“啧啧啧。”李秀感叹了一句,“还以为你们这辈子都不会说话了呢。”
上辈子倒确实是。
“我有那么小气吗?”商有年搞不清楚自己在亲妈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你不小气,你气性大得很。”李秀吃饭之余还是吐槽了一句。
“对了,周周呢?吃过没有?”李秀吃着吃着就想起儿子来。
商有年如今的心态没有上辈子这个时候的尖锐,她回想了一下,想起商有周好像早上出门割猪草,到中午都没有回来。
突然,她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商有周出事的日子。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和父母吵到天翻地覆,从此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家庭。
“我去找他。”
没有时间多说,商有年直接起身飞奔。
她记得上辈子商有周最后是在村外的河边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他的手里紧紧抓着野草,这才没被冲走。
商有年先去了那个地方,值得庆幸的是这时候商有周还没出现在这里。
这证明要么商有周还没有从坡上摔下来,摔断腿掉到河里,要么商有周还没被冲下来。
丝毫不敢大意,商有年顺着河流往上游走。
一路上,她紧盯着每一片河面,生怕错过了商有周的行迹。
幸运的是,在快走出村子的时候,商有年终于看到了商有周的身影。
他正一只脚踩着向下的斜坡上,拽着根茎用镰刀割坡上长得茂盛的猪草。
怕吓到傻子弟弟让他摔下去,商有年直到抓住商有周的手把他拉到岸上来才开始发火。
“谁让你在河边割猪草的?啊?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也是气糊涂了,商有年骂起来都有点口不择言。
商有周从小就害怕姐姐,现在也是乖乖地垂头听骂,甚至不敢说话。
虽然他有深刻的自知之明,自己的脑子确实有点毛病。
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他要是答应了,姐姐就会骂得更凶。
所以商有周除了搓着手一言不发之外,什么都不敢做。
商有年长篇大论地训斥完,才牵着弟弟的手回家。
李秀早就回了家,先前商有年跑走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对,直接找队长请了半天假回来。
“咋啦?年年,周周出什么事了?”
“你让他割什么猪草,差点就摔到河里去。”商有年没好气地回答。
“是我让他割猪草的吗?!”李秀说到这个就有气。
“当初不是你闹了好几天说你挣工分,周周什么都不做不公平,说要让他去割猪草挣两个公分,自食其力。”
“现在又是我做得不对了?”李秀一边高声争辩,一边检查商有周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商有年还真不记得这件事了,她悻悻地回答。
“算了算了,以后别让商有周割猪草了,少点工分就少点吧。”
“行,那你以后就别嚷嚷不公平。”李秀白了自己女儿一眼。
把商有周推到屋子里休息,李秀趁着下午空闲正好找商有年谈谈。
“年年,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到底碰上什么事了?又是和杨婉婷和好的,又是关心周周的,跟鬼上身了一样!”
“妈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鬼上身了?”商有年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李秀眼里那么差。
但知女莫若母,她的改变确实太大,如果不给个合适的理由怕是过不了李秀那一关。
编个理由?商有年不想这么做。
“我想开了不行吗?”商有年直接和李秀吵了起来,“我还不能关心我弟弟了?在你眼里我商有年是有多坏?你是不是我亲妈?”
这胡搅蛮缠的味儿,熟悉的心